沈鶴送完王大夫回家的路上,就遇到不少大娘打聽沈安的情況,大多數人的意思都是想讓沈安給她們做女婿。
沈鶴沒將沈安心智隻有三歲的事情告訴彆人,都禮貌的婉拒了。
更何況,現在沈安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他怎麼可能考慮這些問題。
回到家之時,沈安已經換好衣服,乖乖坐在床緣上了。
他見沈鶴推門進來,平靜的雙眸立刻變得有神起來,他仰起頭,甜甜地喊:“哥哥,你回來啦。”
沈鶴反鎖好門,走到沈安麵前,看著對方毫不掩飾的喜悅,隻覺心中百感交集。
他原本打算等他養好傷就把送走的,卻未曾想到了如今的地步。
沈鶴問他:“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家在哪兒了?”
一開始他以為沈安是遭人拋棄,流落至此,但今天見到他的玉佩,總覺得另有隱情。
哪有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會給自己孩子如此貴重的東西。
沈安的身世,也許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沈安卻依舊是原樣,沉默,搖頭。
沈鶴歎道:“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明日我帶你去縣裡,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正值仲夏,烈日刺眼,外麵的溫度仿佛要將人烤熟。
晌午時分,在田間勞作的丁壯們紛紛扛著鋤頭回家,隻為休息那一片刻。
按照以往的習慣,沈鶴當時得等劉大壯一家吃完飯,去湖邊洗碗,但今日他們得了玉佩,一家人不知上哪去了,院內便隻剩沈鶴與沈安二人。
劉大壯一家將米藏在自己屋內,還落了幾把鎖,沈鶴通常接觸不到,所以他都會選擇用碎銀和村裡其他農戶換點米以充饑。
沈鶴原本是打算獨自出去,但又擔心上午的事情重演,最終還是選擇將人帶在身邊。
日光刺眼,兩人儘量跳著蔭涼地走。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自遠處的穀堆後傳來。
沈鶴腳步一頓,皺眉看向那穀堆。
下一刻,一個男人的喘息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你這婆娘還真是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著和我乾這種事。”
緊接著便是一陣嚶嚀聲,嬌嬌軟軟地。
“家裡看得緊,要不是你家那母老虎那麼凶,我倆也不會這樣。”
男人又道:“你家那位是不是公糧交少了,讓你這麼餓。”
女人害羞地打趣:“是呀,哪有你厲害呢。”
男人顯然很是受用這句話,緊接著便是一道破了音的尖叫。
沈安好奇地戳了戳沈鶴,歪了歪頭:“哥哥,他們在打架嗎。”
沈鶴早已聽的麵紅耳赤,他拉著沈安迅速離開了此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板著臉故作嚴厲道:“小孩子彆問這些。”
沈安哦了一聲,卻又問:“公糧交少了是什麼意思?是說家裡糧食少了嗎?”
沈鶴不想玷汙小朋友純潔的心靈,於是點頭:“是的。”
下一刻,沈安信誓旦旦地保證:“哥哥放心,我以後肯定會交很多很多公糧,肯定不會讓哥哥餓到的!”
沈鶴:“……”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沈鶴這樣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