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表情極其難看:“你懂什麼,這彤雲當鋪已經是最有錢的了,若是連這兒的掌櫃都看不上,那這玉佩等於垃圾。”
“什麼?”沈芳大吃一驚,她今日為了當掉這玩意兒丟了不少臉,現在卻告訴她根本不值錢,頓時怒從心起,最後發泄到沈安身上,“肯定是沈鶴那小子聯合彆人甩我們,看我回去不打斷他的腿!”
就在這時,那店小二又從端著一個蓋了白布的盒子從後屋出來,走到劉家三人麵前,緊接著將盒子遞了上去。
“我家掌櫃的說,玉佩您暫時保管好,這些錢便當作賞你的,唯一的要求是,今日的事情不可說出去,若彆人問起,便說玉佩不值錢,已經扔了。”
劉大壯不明所以地掀開白布,下一刻,他差點被眼前的金光閃暈了眼。
滿滿一盒金子。
變故來得太快,從暴怒到狂喜,劉大壯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了,他抱緊金子,點頭哈腰道:“請掌櫃的放心,小的肯定不說,小的肯定不說!”
劉家三人皆被這破天的財富晃暈了眼,整個人都像要飄上天去,激動地連站都站不穩,還是互相攙扶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而此時的彤雲當鋪內院,最奢華的房間內。
精繁小巧的香爐內紅光明滅可現,沉鬱的龍涎香氤氳了滿屋。
案幾旁,一個清塵出絕的公子半闔著眼,似是在休息。
而他麵前站著的,赫然是方才在前廳威嚴十足的當鋪掌櫃。
當鋪掌櫃不複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眼前人極其恭敬,低眉垂眼道:“竹公子,已經有殿下的消息了。”
話落,案幾旁的公子緩緩睜眼,語氣飄忽:“已經找到殿下了?”
掌櫃戰戰兢兢地回:“未曾,隻是有人拿著殿下的隨身玉佩來當,屬下可以就這條線查下去。”
竹公子望著掌櫃抖若篩糠的模樣,輕笑道:“彆害怕,把頭抬起來,說說你的想法。”
一個豆大的汗珠自發鬢滑落,掌櫃強撐著膽抬頭,但他視線朝下,依舊未與麵前人對上視線。
“屬下擔心殿下將玉佩交給他人是已經有所打算,害怕擾了殿下的大計,故沒將玉佩要回,但屬下已經派人去盯著拿當玉佩的人了,相信不久以後,就會尋著殿下的下落。”
竹公子惆悵的輕歎了口氣,緩緩道:“阿酌這些天定然受了不少苦。”
掌櫃被他這語氣瘮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直到竹公子讓他退下時,他餘光快速瞥了眼外頭都在傳這美到不變雄雌的天仙般的臉。
唇如水珠,眉如遠黛,皮膚白皙到近乎透明,嘴角噙著淡淡笑意,果真是美到慘絕人寰。
隻是,這傳聞中的如謫仙般的人,右眼無神,泛著片灰蒙,分明就是瞎了一隻眼。
掌櫃還欲再看,卻驚覺那另一隻眼,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
月湖村。
劉家三人得了許多金子,既想炫耀卻又因害怕他人搶奪錢財而不敢伸張,於是三人像偷雞摸狗一般悄悄地回了家。
卻未曾想,直接在院門口與沈鶴二人撞上。
劉大壯此時急著回去藏錢,但沈鶴卻幾次三番擋住他的去路。
劉大壯惱火道:“賤蹄子還不快給老子讓開!”
沈安站在後麵見狀,上來便要揮拳揍劉大壯,沈鶴抬手攔住沈安,他看向劉大壯,不疾不徐道:“想必姑父拿那玉佩換了不少錢。”
劉大壯心裡一驚,把懷裡的金子又抱緊了些,警惕地看向沈安:“你想乾嘛,我告訴你,你可彆打這些錢的主意。”
沈鶴扯了扯嘴角,似是淡淡的嘲諷:“您自己收好吧。”
沈鶴這幾日的差距太大,劉大壯現在揣著這麼多錢,風聲鶴唳,一點異常都能觸及他那脆弱的神經。
沈鶴看出他急著回去藏錢,也沒再兜兜轉轉,開門見山道:“沈安還有另一塊玉佩,與上午交給你們的一樣值錢,我可以將它交給你們。”
話落,劉家三口人都瞪大眼睛,嘴巴張的口水都像快要流下來。
劉單惡狠狠說:“你住我家這麼久,給我們是應該的,快說,另一塊玉佩放哪兒了!”
沈鶴笑了笑:“彆急,給你們之前,我還有另外一個條件。”
劉大壯戒心滿滿:“什麼。”
沈鶴拉過沈安的手腕,正色道:“帶我們去見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