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村 回京(2 / 2)

九皇子養妻攻略 客先 3941 字 9個月前

沈鶴看著他,柔聲道:“不必向我隱瞞這些,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亦是。”

蕭酌渾身一僵,眼眸黯了黯,二人相視片刻,他緩緩轉身,褪去衣袍露出了猙獰傷口。

油燈光亮微弱,模糊不清之下,深可見骨的傷口卻格外顯眼,血腥鏽味慢慢溢滿整個空間。

沈鶴麵色微變,呼吸微窒:“你不是說,未曾受傷。”

紅色燭光映襯下,他臉色卻是顯而易見的慘白,蕭酌微轉過頭,低聲道:“沒事,早就不疼了。”

鮮血直淋,皮肉外翻,傷痕之下是森森白骨。沈鶴擰起眉心,抬手撫上傷處,傷口隻被草草處理過,大概是生生用了止血粉將血止住,連紗布都未曾裹上。

微涼的指尖覆上傷痕,他眼睫顫抖,輕聲:“我跟你回京。”

溫和清潤的字句如清脆玉珠般砸進蕭酌心中,他嘴角一僵,唇邊散漫笑意忽地消失,似是不可置信地轉過身,雙手握住沈鶴肩頭,低聲重複:“此話為真?”

沈鶴應道:“是。”

漆黑深邃的眼底漸漸漫上欣喜,蕭酌激動地將人抱住,緊緊按在自己懷中。沈鶴被他抱的喘不過氣,想拍背提醒又想起身後有傷,隻能把手半舉在空中,無奈地說:“好了好了。”

蕭酌低頭埋進沈鶴肩頭,清淡苦澀的藥味填滿他的嗅覺,他卻覺得這味道比任何昂貴稀有少的香都要珍貴。

見他久久不鬆手,沈鶴無奈妥協地讓他多摟了會兒。

許久許久,蕭酌終於舍得將人鬆開,緊緊盯著對方。沈鶴被他看久了,咳著提醒:“你這傷需得繼續處理。”

蕭酌笑道:“三更天,此刻怕是已經找不到大夫了。”

沈鶴思索片刻,眉心微微蹙起。蕭酌湊至他身邊,低聲:“不如,哥哥替我處理?”

沈鶴愣了下,猶疑著說:“可是……”他是自研成才,蕭酌傷口很深,他擔心會處理不好。

話未說話,蕭酌打斷他,認真道:“無妨,我相信你。”

沈鶴看了眼屋外漆黑的夜色,歎道:“那便試試吧。”

將淤血逼出,剔除爛肉,止血最後再包紮。步驟不難但對傷患的要求極高,因為很疼,徹骨鑽心的疼。

但整個過程,蕭酌一聲不吭,隻是散漫地笑笑,說:“哥哥繼續,不用管我。”

沈鶴擔憂地望了眼他滿頭的冷汗,想要停下歇歇,蕭酌卻接過他的刀,反手生生剜掉了一塊爛肉,笑著證明給沈鶴看。

見狀,沈鶴再也沒停過,專心致誌地從頭到尾一刻不停的處理完全部。

直到胸口纏上乾淨紗布之後,天已經蒙蒙亮了。

沈鶴擦了擦額間汗,累的倒在塌上,沒過一會兒,沉沉睡去。

蕭酌披上衣服,替沈鶴掖好被子,默不作聲地出了屋子。

宋雲竹靠在牆上,見他出來笑吟吟道:“看來殿下昨夜很累。”

蕭酌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哪還有昨夜一絲絲溫情。

他沉聲,語氣淡漠:“齊武提到的穆爾罕抓到了?”

宋雲竹無趣地嘖了聲,漫不經心地:“一切按照你的安排,用齊武作誘餌,果然有個西涼人鬼鬼祟祟的出現了,但暗衛剛抓住他,那人便咬舌自儘,所以是不是穆爾罕,未可知。”

蕭酌皺眉側目:“沒有讓齊武辨認麼。”

宋雲竹眉梢微挑,折扇敲在掌心合上:“巧了,齊武死了。”

蕭酌:“怎麼死的。”

宋雲竹說:“自戕,撞柱而死。”

蕭酌眉皺得更深:“可派人去驗屍過。”

宋雲竹:“派了,未發現他人痕跡,不過我倒是有另外的發現。”

蕭酌看他一眼,宋雲竹道,“齊武曾和穆爾罕通過書信,信中提到了十一皇子——蕭餘。”他瞥了眼身側人,繼續,“看來,你這看著灑脫的皇兄,也不簡單啊。”

他頓了頓,勾起唇角道:“我聽說,你幼時與蕭餘玩得還不錯,若是他真與你爭,你會手軟麼?”

蕭酌緩緩收緊拳心,聲線更冷:“我自會調查,可還有其他線索。”

宋雲竹哼了聲:“就這麼多。彆怪我沒提醒你,京城還有個大理寺卿齊民,你先前想用齊武威脅他,如今他死了,你可想過,此人會不會直接默認是你下的手,轉而投靠蕭燕敘?”

“不遠萬裡趕來平陽縣,就為他人作了嫁衣。”

蕭酌冷聲:“此事你不必擔心,齊武與西涼有勾結證物尚在,齊民就算是為了保全自己,也不敢投靠蕭燕敘。”

宋雲竹挑眉:“你想用信件威脅,那信件裡麵提到了蕭餘,他母家是掌管兵權的定遠將軍府,此事若是鬨大,你是想和定遠侯鬥麼。”

蕭酌沉默片刻,轉身離去:“明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