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明天要修一下,先彆看啦】
話落,蕭餘嘴角凝固,收斂起嘚瑟的笑容,低著頭不再吭聲。
沈鶴意外地看他一眼,蕭酌解釋:“宗太傅,曾為皇子授課。”
隻這一句,沈鶴便了悟過來,看來,蕭餘讀書時恐怕挨過不少板子。
雖然被壓得不敢還嘴,但蕭餘還是臉皮很厚地要去蕭酌家做客。蕭酌瞥他一眼,冷漠無情地拒絕了這個要求。無奈之下,蕭餘隻能夾著尾巴溜回祖父家。
沈鶴跟著蕭酌進了府邸,簡單環顧一周後便收回視線。蕭酌見狀,笑了笑道:“可還滿意?”
豈止是滿意,蕭酌的府邸大而寬闊,雖然並無昂貴金銀裝飾,但路過園子裡種滿了藥草。
簡直太適合他研究醫書了。
眼底的喜悅熠熠發亮,連步子都不自覺輕快了些,沈鶴邊走邊看,撚起一株罕見的藥草,驚訝道:“這裡居然有百見青。”
蕭酌嗯了聲:“隨便養的。”
沈鶴佩服他隨便養的功力,這百見青生存要求極其刁蠻,熱了不行冷了不行土硬了不行土太軟也不行,需得有人十二時辰盯著,才能讓它成長。
但園內藥草遠不止於此,每向前一段距離,沈鶴都能看見曾經隻存在於醫書中的奇藥。
忽然,他腳步一頓,轉身望向蕭酌,表情認真道:“殿下,你這些藥材,我能否借用一些。”
他沒想著薅禿這些奇珍異草,隻是想,稍稍的借用一些。
琥珀色眼眸裡藏不住喜悅,但同時也有一些擔憂。
畢竟,這是沈鶴第一次有求於蕭酌。
而且這些花花草草也不便宜,有的甚至能直接買下王生那座醫館。
蕭酌垂眸掃過眼前人期待的眼神,心中忍笑。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為了沈鶴而種,是想讓他待在府內不那麼無聊,誰料沈鶴居然直接開口求人。
意外之喜。
蕭酌挑了挑眉,端著腔調開始拿喬:“哥哥,這些草藥價值昂貴,有的能趕上我一個月月俸呢。”
沈鶴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並認真誠懇地提出建議:“所以我少取一些,可以讓府內管事記賬,過段時間我回去京中看看有沒有醫館缺人,待我賺了銀子再還給你。”
蕭酌皺著眉:“府內管事並不管這些,恐怕不行。”
沈鶴脫口而出:“那便請個懂行的來管。”
蕭鶴輕輕搖頭:“請人是要付銀子的,且府內下人已經足夠,不必再添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鶴微微蹙眉,思考道:“那還有其他法子麼。”
蕭鶴沉吟片刻,一本正經地:“自然有,哥哥不是通曉這些,你替我記賬就好了。”
“那怎麼行?”沈鶴下意識否決,“我自己用自己記,豈不是容易不清不楚。”
說罷,他擰眉想再商討下有無其他方法,卻看到了蕭酌輕勾的唇角,以及眼底的笑意。
沈鶴:“……”
他真是傻了才會相信這些極難養活的奇珍異草是觀賞植物,這分明就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他沉默良久,半晌無言,蕭酌俯身低頭,湊到沈鶴麵前,兩人鼻尖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他聲音很低很沉,又裹著點狡黠的笑:“我掙銀子,哥哥管賬,難道不好麼?”
定遠候府。
蕭餘悄悄進了府,穿過抄手遊廊又繞著小路走到書房,他彎下腰,將窗紙戳了個小洞,眼睛眯著往裡瞧。
還未等他瞧清,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他輕嘖了聲,聳肩嘟囔:“等下等下,有事呢。”
那人仍不死心,甚至直接掐了他的側臉。
蕭餘怒了,轉著身質問:“你有完沒——阿兄。”
一麵如冠玉的男子站在他身前,麵色平淡卻帶股淩厲的威嚴。
他陡然間蔫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腆著臉哼哼唧唧地:“你怎麼回來了。”
蕭允申凝視望向蕭餘,緩緩道:“你為何在此處。”
蕭允申常年征戰沙場,統領千軍百將,聲音有種被磨練出的嘶啞低沉,甫一開口,便能不怒自威。
加上他常年麵無表情,又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很多人見到他便下意識犯怵,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蕭餘便是其中一個。
幼時他尚能抱著他阿兄的脖子騎大馬。他悄悄抬眼看了下蕭允申,卻正好對上一道淩厲視線,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我,我想看看祖父回來沒。”他咽下唾沫,實話實說。
蕭允申看著他:“陛下今日召將軍進宮,並不在府上。”
蕭餘此刻也不在乎祖父在不在家了,隻想趕緊離開此地,聽到回答後連忙哦哦兩聲,敷衍的告辭了兩聲轉身便想離開。
後頸卻被人捏住,他整個人被提了回來。
蕭餘疼的輕嘶兩聲,小聲叫著痛:“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