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幾隊人馬匆匆趕來,停在柴房外彙報。
“殿下,寢屋裡沒有任何發現。”
“前廳沒有發現。”
“後院沒有發現。”
“殿下,我們在水井旁發現一個古怪的痕跡,初步判斷,是西域人的標記。”
……
人跑了。
蕭酌臉色陰得可怕。
懷中的沈鶴情緒過於激動,他給人點了睡穴,直接打橫抱起,朝門外大步走去。
“調動所有暗衛,去找!”
“是!”
雨勢愈發猛烈,狂風夾雜著暴雨,洗刷著整座都城。
蕭酌將人帶回王府,迅速找來太醫,太醫先緊急處理好臉上燙傷,再扶脈診斷。
不知沈鶴夢中想到什麼,眉心蹙得很緊,冷汗直落。
蕭酌看向太醫:“他體內所中何毒。”
太醫眉頭夾緊,麵色凝重,似是不信邪般地又扶了次脈,才轉身答複:“殿下,這位公子並未中毒啊。”
“你確定所言非虛?”蕭酌周身氣壓變得極低,似乎對這個答案極其不滿意,“若有隱瞞,你出不了這個門。”
太醫從未見過九皇子如此凶惡的一麵,額上頓時落滿了冷汗,他卷起袖子擦了擦,顫抖道:“殿下,臣所說句句屬實。”
這時,床上的人忽然眼皮忽然動了動。
蕭酌臉色微變,下意識上前一步。
沈鶴慢慢睜開了眼睛。
太醫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又默默擦了擦汗。
屋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床榻之上的人開口。
沈鶴此刻身體難受得厲害,像是被萬蟻啃噬般酥麻疼痛,他嘴唇發白,虛弱看向蕭酌:“是蠱蟲。”
話落瞬間,蕭酌臉色驟然發白。
拳心緩緩收緊,護腕下的臂都在難以抑製的顫抖。
太醫在一旁看著,擔憂地問:“殿下,您沒事吧?”
蕭酌平息下來身體下意識顫抖,冷冷瞥他一眼,開口:“你先出去。”
得了吩咐,太醫不敢多留。
整個屋子隻剩下蕭酌沈鶴二人。
蕭酌走到塌邊坐下,盯著沈鶴的眼睛,緩緩道:“是我的錯。”
沈鶴避開此事不談,另外說道:“掌櫃叛變,是西域人。”
蕭酌握住他的掌心:“已經派人去捉了。”
沈鶴又道:“先前凶了你,抱歉,我以為這蠱有毒。”
“無妨。”蕭酌看著他,“你是為我好。”
沈鶴摸了摸自己的臉,燙傷的地方有點粗糙,他問:“我是不是很醜。”
蕭酌搖頭,認真道:“比仙人還要好看。”
沈鶴微愣,看向蕭酌,忽然淡淡的笑了。
兩人視線交錯,蕭酌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人,嘴唇抿得很緊。
他沒有開口。
沒有提蟲蠱。
沈鶴輕輕一笑,喊他:“殿下。”
蕭酌:“嗯。”
沈鶴臉色虛弱,脖頸處漫上一根根青紫色脈絡,是蠱毒發作了。
他溫潤一笑,問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蕭酌視線微變,沉默了片刻。
但很快,他又恢複堅定如初:“不會,我會找到解藥。”
沈鶴扯了個笑:“此蠱無解,你多陪陪我,好嗎。”
他撒謊了。
蕭酌知道,那解藥在西域巫師手中,要拿到,隻有一條路。
殺過去,搶回來。
但,梁國皇帝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