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用匕首擋開,有一些沒擋開的割在身上,隻刮破了衣服,卻割不爛裡麵的七梭金縷衣。
艾碧見第一輪進攻無效,更加盛怒,“你身上法寶倒多,可是你的術法配不起這樣的級彆!”她緩了一口氣,從兩手上飛出更多的葉輪,隻攻向葉嵐的脖子。
青落揮起手臂,把葉嵐甩在空中打轉。
葉嵐被轉得暈乎乎的向吐,這樣也不好讓她念咒或是使用術法。她忍了忍用一手直接去抓艾碧的葉輪,另一手對準青落甩出匕首。
“啊——”青落斷臂極痛大喊。
葉嵐躍落在地,手上滿滿都是傷痕,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豔紅的血花。
青落大退了兩步,右臂早被葉嵐一掌劈過,軟綿綿地提不起來,而左臂已被整隻砍了下來,胳膊上汩汩而出的是奶白色的枝葉。艾碧急急地要走過去,可惜真身尚未修好,隻有根部為實體,所以移動得極慢,這一急便跌趴在地上。
青落痛苦地跌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臂上流血,卻什麼也做不了。
艾碧忍痛從腳上折下一根纏成一團捂在青落胳膊的傷口上,“師弟,你要挺住。”
青落咬唇點頭,“師姐,你要小心。”
艾碧看了一眼落在遠處匕首,再看一眼葉嵐手上和脖子上的傷,“沒了那小刀,我看她就那點本事。就算同歸於儘,我也要殺了她!”艾碧拚了全力衝向葉嵐。
葉嵐握了握手,掌心鮮血止不住,熱熱的稠稠的。身上流的血不算十分多,可她卻覺得困倦,身上極累,像是呼吸一口都要花上許多力氣。她冷冷地看這青落和艾碧,曲了一腿坐下來準備結界,如今她沒有力氣去拚。
艾碧不顧反噬,直接撲在葉嵐身上。她雙手化成仙鶴草的葉子,紮進葉嵐脖子的肌膚裡。鮮血溢出來。艾碧淒厲地慘叫,可手上卻半分不鬆,而她的手上的葉子也隨著葉嵐的血越來越多,而被泡得焦黑脫落。
“師姐!”青落踉蹌著要爬過去。
艾碧轉頭朝青落一笑,然後再次加大了力度。仙鶴草的葉子深深地紮在葉嵐脖子的動脈血管處。仙鶴草深一分,血便多一分,而仙鶴草也消融一分。
葉嵐眼前昏黑,眼皮重重地落下來,“終於這次算曆完劫了吧。師傅,我就算是妖,但我沒有害人的心思,你為什麼不要我。”
葉嵐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像是漂在海上,海水很暖,很溫柔。她翹唇一笑,心裡想:難道又是小木頭浮她漂洋過海?這回他不會又泡得臉皮發漲,五官全沒了吧。葉嵐又再一笑,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卻重得如何也提不起來。
額上漸漸熱起來,燙得難受,葉嵐紐動著身體,終於一撐睜開眼來。
雀飛趴在床邊,大喜著叫:“師傅,師傅快過來,葉嵐醒了。”
太乙星君信步走來,拿掉葉嵐額上的絲帕收進袖內。他坐到一旁摸上葉嵐頸旁的脈搏,再探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好了,醒過來就無甚大礙了。”
雀飛歡喜地就趴到床上抱著葉嵐,“你嚇死我了。”
這回自己沒喊他來救,他卻來了,那之前為什麼要棄她不顧。葉嵐緩緩地坐起來,拿開雀飛環在自己腰上的雙手,道:“雀公子請自重。”
太乙星君轉過身去,重重地咳了一聲。
雀飛也鬆了雙手,扭頭看看師傅的背影,懇求道:“師傅,讓我與葉嵐單獨說幾句話吧,說完我便隨你回去。”
太乙星君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走出房外。
雀飛望著葉嵐,眸中的溫柔和眷戀一點點地浮現出來,粼粼閃閃地漸成一片,“葉嵐,上次我不辭而彆,你有沒有怨我?”
葉嵐勉強地彎起唇角,不去回想那日飛回小木屋看到空空如也的心情,直接問道:“你之前是否已經認識我?”她頓了頓,再問:“我的真身是什麼?”
雀飛知道此事絕不可以說出來,隻得為難著沒有開口。
葉嵐看他樣子,再一次肯定他是知道一切的。她抓住雀飛的手腕,身子探前了兩分,“你知道便告訴我吧,難道你想看到我為此痛苦嗎?”
雀飛因為坐在地上,微仰著頭看著葉嵐。他伸手撫平葉嵐的眉心,手順著臉蛋緩緩落下,憐惜得帶著一點點輕顫。他的手落在葉嵐的頸旁,葉嵐沒有縮,隻定定地看著雀飛。雀飛承受不住葉嵐的目光,他閉了眼,喃喃地叫了聲葉嵐,便要親上去。
太乙星君身形極快地從屋外閃進來,拂塵一揚,便把雀飛隔退。
“師傅……”雀飛躍起,想再抱一下葉嵐。
太乙星君身子一移,擋在葉嵐前麵,兩手一揮,便也雀飛吊在半空封在結界裡。
雀飛在結界裡掙紮,但他又怎麼能衝得破師傅布下的牢牢的結界。他終於跪下來,拍著界麵重複著一句話。
葉嵐完全聽不到聲音,她努力地辨認,卻發現雀飛並非在告訴她真身的事情,似乎是說:葉嵐不可與白淩天成親。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太乙星君理了下衣袍,才轉過來看向楞楞的葉嵐。“雀飛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一世你想與誰成親便與誰成親。”
“我想知道我的真身是什麼。”葉嵐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