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一天,餘霞曲珮和商緣約在了市中心的文化城。
曲珮真是受不了這倆人了,倆人自己定的時間,都遲到就算了,還一路走一起,看著她笑。
書店裡的教輔資料琳琅滿目,各色各樣的牌子層出不窮,顏色大小或多或少都有點差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很貴,也很重。
一本數學四十五張套卷隻是答案就厚得像塊磚,一道題多種解法,要是學霸看了就想買,學渣估計掉頭就想跑。
曲珮看著麵前相聊盛歡的兩人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們兩個到底是來買書的還是來聊我的?”
餘霞笑靨如花:“哎呀,彆生氣,這不在看教輔嘛。你又不告訴你高中發生了什麼事,我不就隻能問商緣了。”
曲珮有點無奈:“又不是什麼讓人心情好的事。”
餘霞砸吧了一下:“反正你都不和我說,我們之間已經沒愛了。”說完她裝作要哭的樣子,眼巴巴看著曲珮。
曲珮瞟了商緣一眼,就看見商緣看著她掩著嘴笑。
曲珮又低下頭,隨意翻了一下手裡的教輔:“你想知道什麼?”
餘霞聽了湊到曲珮身邊,神色激動:“聽說情人節那天你和一個學長約了看電影,怎麼樣,有進展嗎?”
曲珮把書塞進原本的書架上:“你們聊這麼久就儘聊我的八卦了?”
餘霞裝模作樣地假咳一聲:“沒有啦,我這隻是關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啦。”
曲珮已經不知道自己還剩什麼感覺了,那天的心碎感遙遠而模糊,讓人有些恍惚。
曲珮說:“沒什麼好聊的,他已經轉學了,十二號走的。”
她說話時的表情依舊是冷淡的,眸光不變,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似乎一點也不難過似的。
這句話重磅炸彈炸進了深海,驚起了無數浪花。
商緣聽了笑容都逐漸消失,覺得有些無奈。
“我們倆今年是不是和什麼東西犯衝啊?一個兩個的都受了情傷,這才離我的事情過了幾天啊?”商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點,還帶著些調侃的意味,她一邊說一邊看向曲珮的表情。
曲珮瞥了商緣一眼,沒什麼表情:“什麼情傷?我沒事,就轉了個學,還不至於情傷。你千萬彆咒自己還拉上我。”
商緣和餘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稍微的不可置信。
曲珮本來就沒打算來這裡買教輔,她就隨便掃了幾眼就往樓上的小說區走。
商緣和餘霞怕說錯話,都沒開口,隻是跟了上去。
直到曲珮挑完要買的小說轉身看向她們兩個:“你們挑好了沒?我買完了。”
曲珮看上去確實沒什麼事,商緣和餘霞趕快挑了之前看的教輔,付完錢跟著曲珮走了。
“我真的沒事。”曲珮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開口說同樣的話了。
餘霞和商緣都點頭和個撥浪鼓似的,表情也很認真:“嗯嗯。”
雖然她們表情一個比一個認真,曲珮就是莫名覺得有點敷衍,而這樣的自己也是有點好笑。
她微微勾起了唇,眼裡蕩開笑容。
上了公交車,曲珮在商緣和餘霞的請求下把手機遞了出去。
滑完曲珮這幾天和聶冠卿的聊天記錄,商緣忍不住開口:“我靠,你這學長怎麼一天和你發了這麼多信息?”
曲珮把手機接了回來:“還好吧,以前我們一次聊天也和這個差不多。”
商緣立馬後悔:“算了,我的錯,我就不該質疑你和學長的感情。”
餘霞也是一臉狗糧吃撐的表情,後悔剛剛一直嚷嚷要看聊天記錄了,這種上趕著吃狗糧的事也就她自己這麼熱衷了。
聶冠卿已經開學了,不過他現在是住校生,而且還是放月假的那種。
隻不過聶冠卿那邊的學校對手機要求沒這麼嚴格,學生可以帶手機,不過上課的時候要上交,隻要每天的作業寫得完,不在上課上晚自習的時候玩手機,帶手機幾乎不影響什麼。
不過聶冠卿他們學校敢這麼做都是有底氣的,當地重點高中的口號也不是吹的,每年重本上線率高得嚇人。
聶冠卿最近這幾天一直和曲珮吐槽他們學校的傻逼製度。
什麼晚自習不準上廁所,抓到還要扣班分這種聽上去就很傻逼。
不過重點還是另外一個問題。
聶冠卿不是那邊的學生,教材都不一樣,而且超重點高中進度也是快得離譜,所以聶冠卿自述每天要忙成狗。
暮靄沉沉楚天闊:我第一次見學校統一的教輔這麼多的,根本寫不完。
暮靄沉沉楚天闊:[哭臉]
林深時見鹿:你還不去寢室午睡?
暮靄沉沉楚天闊:[捶胸頓足]
暮靄沉沉楚天闊:我想睡。
暮靄沉沉楚天闊:昨天作業還沒補完,我感覺我都快成這個班上的另類了,全班交不齊作業的不超過五個。
林深時見鹿:你還有時間和我聊天。
暮靄沉沉楚天闊:勞逸結合,給你看看我們學校的風景,還挺漂亮的。
聶冠卿從相冊裡挑了幾張自認為最漂亮的幾株木棉花和蔓性風鈴花。
他新學校的木棉花開在湖邊,大朵大朵的木棉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雲霞,落在湖麵上的倩影隨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碎落,兩者交相輝映,漂亮極了。
而蔓性風鈴花則順著他新學校的教學樓的牆壁肆意爬藤,開出來的花絢麗漂亮,紅似火開在枝頭。
曲珮這邊還是二月份,快三月了,但是沒看見什麼花開得茂盛。
她突然很想問問他在哪個城市,而聶冠卿會不會在某個時刻覺得那個城市有點像江城,還會回憶起在江城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