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陰鷙,叛逆暴躁,動輒便大發脾氣,枉顧禮法,什麼不合矩便做什麼。
有名的紈絝。
更枉論小王爺的身份,愈發無法無天。
幾乎到了無人敢惹的地步。
論誰談到定親王都要歎一句可惜。
大好的根基,眼看著就要敗個徹底。
從未上過學堂,虞棧特地為他從太師院請了位夫子,卻絲毫製不住虞駱,照樣我行我素,不上一堂課。
不敢再說小王爺,幾人又道:“要我說,那尹燼估計也是個混財之人,瞧著也不像是個能教些什麼的。”
眾人至今都想不通,尹燼身為當朝內閣大學士極力推薦的夫子,怎會如此腦筋不活,行事腐朽不堪,簡直頑固不化。
一時也不知該心疼上課的還是被上課的。
“就是……尹夫子!”
幾人的身後,走廊的盲區拐彎處忽地走來一人,麵目周正,不算挑尖也不難看,一身浩然正氣,著青色衣袍,麵無表情。
明明年紀不大,氣質卻像個老頭。
最先覺得不對轉過身來的小廝邊行禮,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其他人也差不多。
畢竟是在背後說人壞話……
而且他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就那麼悄無聲息地站在大家身後。
衛燼頷首,如例行公事般一板一眼地問道:“如今已過時辰,不知小王爺在何處?”
這是……沒聽見?
幾人又鬆一口氣。
“回夫子,小王爺半時辰前就牽了馬出去了,說是去賞花。”
“糊塗啊!”衛燼皺眉歎道,“今日雖是祭花禮,可與小王爺無關,學習怎可誤時?”
有人偷偷撇撇嘴。
人家正經學堂都放了假,也就他死死盯著不肯放,非說從前沒有這樣的道理。
笑話,從前?哪個從前?那時可有祭花禮?
不知變通。
眾人都知衛燼下一步便是出門找小王爺,不由暗自發笑。
也要他找得到啊。
每日都出去找,哪回找著了。
也還真是堅持。
回過神,幾人到底不敢再偷懶,正準備去做事,有人反應過來:“咱們身後……尹夫子是從主院的方向來的?”
“對啊,他去主院乾什麼?”
衛燼作為夫子,一向很克己守禮,若非王爺相見,他一向隻在自己的墨守閣和小王爺的麒西苑活動。
“哎呀,這有什麼想的,找小王爺唄,還能乾什麼?”
幾人笑起來,散開,各做各的。
自然也就沒人瞧見了方才衛燼衣袍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