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不願。”
小姑娘難得在自己麵前硬氣了一回,陳卓懶散抬眼,斂去那一絲意外的神色,語氣有些冷淡。
“為何不願,我不保你,無人能保你。”
阿九攤開手,白嫩的手上有幾處紅痕,是剛剛握拳時留下的。
“阿九願您保,但也隻願在您身邊。”
陳卓輕輕錘了錘腿,抬眼看向坐在對麵,眼睛微微泛紅的小姑娘,攤著留印子的手示弱的模樣,到底是輕笑一聲。
“宦官,瘸子,殺人如麻,隨便一條拎出來,就沒人跟我。”
“我老了,不願意聊這些情情愛愛,所圖不過是權勢罷了。你年紀尚小,又是沒怎麼受過苦的小姑娘,麵對這些少不了要難捱。”
“應騁念情,你們自幼一起,他願意護著你,你何苦跟我。”
阿九有些驚慌地搖搖頭,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被陳卓這一番話打的眼淚汪汪。
“不,不是的…您很好……”
阿九這是第二次跪在男人輪椅邊了。
“我很喜歡您,”小姑娘的發髻這次是規整漂亮的,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女孩濃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樣撲扇著,聽她嬌氣的、軟糯的嗓音,
“我不在乎什麼肌膚之親,您不願聊情愛我也不聊,那些權謀之事,我懂一些的,我也可以學,我隻想跟在您身邊,彆趕我走,好嗎。”
“您做您想做的,陳卓還是陳究卓,我都可以陪您,彆趕我走了……”
陳究卓。
他太久太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聖上讓他事事秉公辦,又抹去他的“究”字,便是警醒。
豐卓足矣,無必深究。
男人緩緩附身,將女孩拉起來,摁著慌張想逃的小姑娘坐在自己的腿上。
“阿九,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