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完奇異果果汁,小樂就跑回來了。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她,喝口水再說,不用急。
她一口氣把杯子裡的水都喝完了,開口說,小姐,我問出來了。木大肚這個兒子叫木輕白,而那個女孩名叫肖暖暖,是木輕白外婆撿回來的棄嬰,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據說感情很好,木大肚帶木輕白回來的時候他說不帶上肖暖暖他也不去,木大肚沒辦法隻能把他們一起帶回來了。
小樂又說,哎呀,反正木大肚那麼有錢,幫彆人養女兒還是在做善事呢。
我轉頭看向木大肚的彆墅,心想,要是木大肚的老婆現在沒死,會讓木輕白和肖暖暖這兩個鄉下來的野孩子住進她家嗎?
或許會吧,畢竟她那麼喜歡小孩子。
第二天清早,我如平常一樣和裴先生裴太太吃完早餐後一起出門。
我家門外分停著兩輛車,裴先生通常是自己開車送裴太太去上班然後在去上班的,而我則是由司機李叔開車送我上學的。
這時,對麵的大門也開了,木大肚領著兩個和我穿同是名著貴族小學校服的木輕白和肖暖暖出來了。
幫木輕白和肖暖暖這兩個野孩子洗澡,水一定都黑了吧,我暗暗地笑。
不過,白白淨淨的木輕白真好看,皮膚白皙,劍眉星目,小小的寶藍色小西裝上麵打了一個小領帶,真是漂亮。隻是他的手一直緊緊抓著肖暖暖。
相反,也洗過澡換過衣服的肖暖暖模樣還是很平凡,枯黃的頭發幫了一個小馬尾,她臉上唯一能看的就是她的下巴,尖尖的下巴讓她的臉型看起來很小,她一直笑不停,時不時和木輕白說話時不時又和木大肚說話。
木大肚見到我們很大方地向介紹了他們。
他把木輕白推在我們麵前,很驕傲地說,裴先生裴太太,這是犬子輕白。
裴太太看上去很喜歡木輕白似的,她帶著溫柔的笑容彎下身子對木輕白說,你叫輕白是嗎?你好啊,我是住在你們對麵的裴阿姨。
木輕白臉紅紅的,頭一直低著,輕輕說,裴叔叔裴阿姨好。
裴先生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接著,木大肚又把肖暖暖推到我們麵前,這個是我的養女,肖暖暖。
裴太太又轉臉對肖暖暖說,暖暖你好呀,有空來我家玩。
肖暖暖不像木輕白那麼害羞,她很大方地揚起笑臉,脆生生地說,裴阿姨你長得真漂亮,裴叔叔長得也很帥,你們真配。
肖暖暖的一句表揚弄得裴先生裴太太心花怒放,紛紛掐了掐肖暖暖的小臉說,這丫頭嘴甜模樣也甜,看著她心情就好了。
我有些不高興,因為他們誰也沒注意到我,我覺得肖暖暖是故意在搶我風頭的。
我走向一直不說話的木輕白,伸出手對他笑道,你好,木輕白,我是裴郊。
木輕白看著我臉紅,羞怯地說,你好,裴郊。
就在我要握住木輕白的手時,肖暖暖卻突然跑到我麵前握住了我的手,發出了驚歎,哇,你長得真漂亮,裴郊。我叫肖暖暖,看你穿的校服和我們一樣,咱們也該是同一學校的吧以後我們一起回家?我們念四年級,你念幾年級呀?
我真的有些生氣了,這個肖暖暖心機太重了,我越來越討厭她!
我使勁抽回自己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大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跑車上對李叔說,開車,要遲到了!然後抽出一張濕巾,把和肖暖暖握過的右手擦了一遍丟出了窗外,正好掉在肖暖暖的腳下。
車子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隻見裴太太不知在和肖暖暖說些什麼,她們時不時望過來笑得很開心。
就在這時,李叔把手機遞給我,小姐,先生要你接電話。
我接過電話,喂?
裴先生不高興地說,裴郊,你怎麼回事!那麼沒禮貌,馬上叫李叔調頭回來!和暖暖道歉。
我大聲地說,我偏不,我討厭她我討厭她!說完摁斷了電話。我對李叔說,直接開到學校,不許停!
誰知道,剛上第一節課的時候,班主任老師領著兩個人進班,我的天,又是木輕白和肖暖暖這兩個鄉下人!
肖暖暖很大方地說,我叫肖暖暖剛從靈芝村轉過來,請大家多多指教。
我故意問,靈芝村,是美國哪個城市啊?
全班同學立即爆發出一陣笑聲。
這時,一直沉默的木輕白卻上前把臉微紅的肖暖暖拉到身後,大聲地說,靈芝村不是城市!它隻是一個小到都不如你們學校大的村莊,但是哪裡住有我最喜歡的外婆和我最好的朋友!
全班沉默了,班主任老師搖搖頭指了指我後麵的位置說,肖暖暖,你坐在班長裴郊同學的後麵,她的成績比較好你有不懂得的問題可以問她。然後班主任又指了一個比較前麵的位置讓木輕白坐下就出門接了個電話。
肖暖暖一見到我,一路小跑到我身邊在我身後坐下,她笑著說,嗨,裴郊,咱們又見麵了!
坐我旁邊的對麵的是平時最愛和我作對的副班長歐菲菲,她看到肖暖暖和我說話,指著我哈哈大笑,哈哈,裴郊,你家不是住在綠蔭小區嗎,怎麼會認識鄉下人野孩子?
身邊的人都在笑,我氣急敗壞地對歐菲菲說,誰認識鄉下人啊!我才不認識她呢!
肖暖暖不說話了,顯然我說的話傷到了她,她默默地從木大肚送的迪士尼粉紅書包裡抽出語文課本,垂下眼皮看了起來。
我瞪了一眼正在到處說笑話我的的歐菲菲猛地把肖暖暖的桌子推得離我遠遠的,肖暖暖沒來得及抽板凳,被桌子推倒在地上,書也砸了她一身。
所有的同學都看了過來,我大叫一聲,看什麼看!
迫於我是班長比較有威信力,大家都轉回了頭。
而木輕白卻從遠處跑過來,扶起了跌倒的肖暖暖幫把她的衣服褲子,問她有沒有事,肖暖暖隻是輕輕搖搖頭。我對於木輕白幫肖暖暖拍衣服褲子的熟悉樣子又感到一股莫名的怒氣。
木輕白突然,拍了拍我,大聲質問我,你為什麼要害暖暖跌倒?
從沒有哪個男生怎麼大聲和我說話過,我怒氣更大了,說,誰叫她太笨,我推桌子也不知道往後退!
膽小內向的木輕白此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臉紅彤彤的,睜大眼睛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突然他猛地用力推我的肩膀一下,我摔倒在地上額頭剛好磕到肖暖暖的桌角。
血流進我嘴巴,我聽到同學們的尖叫聲,有的同學哭了。
我疼的流出了眼淚,摸摸額角的灼熱處,哭著跑出了教室。
不知道還能去哪兒,隻知道此刻我心裡很委屈,那麼好看木輕白怎麼可以為了那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欺負我呢?
老師找到我的時候已經快放學了,我躲在教學樓天台的一個小角落哭得累了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