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聚首 暫時擺脫老鼠(2 / 2)

那些陶罐子裡的頭發像水草似的在空中浮動著,要不是攻擊起來那麼有殺傷力,還分泌著氣味很不宜人的液體,看起來倒也不失為一種美景。因為之前沾有悶油瓶寶血的上衣已經祭給了老鼠,我生怕這些頭發又拿我開刀,連忙上去拎起悶油瓶的手道:“小哥,借點血。”

悶油瓶點了點頭,很大方地拿手在我褲子上抹了幾下。我這時才感到如同有寶甲護體,往四下看去,那些頭發竟沒有方才那兩間墓室的張牙舞爪,都半縮在陶罐子裡,似乎還處於見習粽子的狀態。這樣一來,墓壁就比較完整地呈現了出來,上麵果然還有壁畫,我連忙提起礦燈去看,第一幅上麵畫著一座死城,上麵滿是殘肢斷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顏料的緣故,那些血仿佛能從墓壁上淌下來似的,看起來很逼真。第二幅壁畫的內容與第一幅有些相似之處,隻不過背景換成了一座宮殿,有個男人孤單一人站著,旁邊堆滿了殘破的屍體,而這個男人看起來既不悲憤,也不驚恐,麵色中卻有種難以言說的詭秘,好像這些人全是被他殺死的,而他的手上,分明拿著一方璽。

我心裡大吃一驚,心說難道我在新月飯店強搶來的那方鬼璽竟跟這地方也有關係?!正待仔細去看,就突然聽到了咚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闖過來了。

我這時便想到在之前的那個墓室,除了悶油瓶、我、胖子三人外,分明還有個不知道藏匿在何處的第四人,用暗器觸動了機關,還在我就要爬上陷阱的時候暗算了我,害我與悶油瓶一起滾進了鼠窩。這樣想著,我立刻端起了槍,衝著聲源的方向嗬斥道:“什麼人?”

這時卻又一片悄無聲息,悶油瓶早已不知所蹤,我心裡一緊,竟出了一手的汗,滑膩膩的幾乎連槍杆都握不住,這時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操,這打盜洞的不是成心為難胖爺我嗎?誰規定隻有瘦子才能來倒鬥?這還他娘的有就業歧視不成?”

原來是胖子!我心中一喜,又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怒罵道:“你他娘的到底有幾百斤重?沉死人了!”胖子便道:“大潘,這個數字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不過看在咱倆兄弟一場情投意合的份上……我操,你他娘的踹胖爺我的寶臀做什麼?!”潘子繼續罵道:“我不踹你屁股你他娘的過得去嗎?!”

看起來在我與悶油瓶掉下陷阱的時候,送小雨回家的潘子也已經進鬥裡跟胖子彙合了。我立刻把槍拉上保險栓塞進背包裡,向胖子那邊跑過去。這才發現,原來他倆正從一個盜洞裡鑽出來,胖子明顯體型超標,肥肉都讓坑坑窪窪的通道給卡住了,正在不上不下地掙紮,而潘子正在後麵推他。

我連忙上去搭了把手,拽著胖子的胳膊當做纖繩就往外拖,於是在胖子的殺豬般的叫聲下,我和潘子總算協力將他從盜洞裡弄了出來。胖子一出來就大罵我跟潘子對他施行非人道虐待,絕對是挾私報複。我心說你那屁股要上了地鐵一人能占三人的座,也好意思怪我們動作不夠溫柔。潘子也沒理他,倒是一見我就十分關切地問道:“小三爺,你沒事吧?”

我心說沒事才有鬼,但是也怕潘子擔心,便擺擺手說無妨無妨,都好得很。胖子正坐在旁邊喘氣,這時便插嘴道:“你看他跟那小哥下去溜了一圈,回來都光上膀子了,能不開心麼?”

我這才發現悶油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我便問潘子進鬥後的情況,潘子道,他一路上跟著我們的記號過來,倒是也沒有大礙,就是這些頭發討厭得要命,好在他隨身帶了一支火把,也算有驚無險,後來遇著了胖子,從他的衣襟上弄了一點悶油瓶的寶血,也就沒有顧忌了。

而胖子在我們掉入陷阱後,竟也突然覺得身後一輕,便向後栽進一個墓室中,從地上爬起來以後,胖子發現那間墓室的結構和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兩個都沒有差彆,但是竟然沒有出口。那麼他是從哪裡進入這個新的墓室的呢?胖子覺得十分詫異,但是心說既然能進來也沒有出不去的道理,就拿著手電到處去看。可當時胖子已經丟了大部分的裝備,隻剩下幾件最簡單的戶外用品,又沒有我跟悶油瓶在身邊,自然不敢大意,便拿出了花姑娘防狼的架勢,極度戒備地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聽到這裡我就笑了,就胖子那體型的花姑娘,估計色狼防著他還差不多)

可這時胖子卻發現,在那間墓室裡,竟站著許多腦袋奇長的人,他們身穿兵甲,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表情,正是我們當時在雲頂天宮見過的那些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