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蹲在我旁邊的胖子突然挪動了一下屁股,隻聽卡擦一聲,也不知道他踩到了什麼東西,而我竟看到棺底有寒光一閃,低聲叫了句:“當心!”便一把撲倒了兩邊的胖子和悶油瓶,隨即肩上一涼,片刻後又產生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恐怕是中招了。
悶油瓶立刻喊道:“都出去!”便一掀棺蓋,拎著我沒受傷的那條胳膊往外一躍,身後嗖嗖嗖有幾陣冰涼的觸感貼著我的耳朵擦過去,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已令我渾身毛骨悚然。
悶油瓶便將我按倒在棺材外側以躲避暗器的襲擊,可是我往前一看,臉都差點嚇白了——隻見第二隊陰兵,正麵無表情地衝著我們的方向飄過來。
悶油瓶什麼也沒有說,隻看了我一眼,然而這一眼立刻讓我的心飛快地沉了下去。我知道他是要引開那些陰兵讓我們走,就像他以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以自己為餌保全我們,但是我怎麼能讓他犧牲?
然而還沒有等我說話,他已經從我肩頭抹了一把血,縱身跳進了那支陰兵的隊伍裡。活人的氣血立刻讓那些陰兵的速度放慢了,在前麵的陰兵甚至掉轉了頭,向悶油瓶的方向飄去。
我心跳得厲害,突然意識到我背上有小花的裝備,立刻從裡麵翻出了一把槍,也不管是做什麼用的,一邊開槍一邊向陰兵的包圍圈衝過去。然而嗖地一聲,從槍膛中飛出的竟是一枚閃光彈。
靠你爺爺的,關鍵時刻竟然是這麼個不頂用的東西!我一邊罵一邊又從背包裡換出另一把槍向陰兵掃射,然而這時,燃燒的鎂光卻將整個墓室照得敞亮。
隻見悶油瓶正一手掐著一個陰兵的脖子,同時借力飛身而起,單腿將周圍的四五個陰兵橫掃出去,而透過淡藍色的煙霧,在原本是墓壁的地方,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條沒有儘頭的通道。
小花和胖子這時也站了起來。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可見暗器十分陰毒。尤其胖子的頭發還被削去了一大塊,看起來就跟地中海似的。小花抹了抹臉上的血,突然露出了一個讓人感到十分心寒的微笑。小花是世家子弟,向來是十分注重體統和儀態的,因此無論何時都能做到笑容溫和有禮,不亢不卑(雖然在某些情況下也讓人覺得非常欠揍)。而現在他竟然露出了這樣恐怖的笑容,看來已經被這鬥裡的各種意外逼出了一股強烈的怒氣。
小花衝著悶油瓶的方向喊道:“我數到五,你立刻出來,否則後果自負!”說著他竟也不等悶油瓶答應,就一邊計數一邊從包裡拿出了一枚榴彈,飛快拔下引信,在手中略一停留後,向陰兵的隊伍中心擲了過去,這時他果然正好數到五,分毫不差。
借著閃光彈微弱的餘光,我隻能看見在榴彈下墜之前,悶油瓶正踩著一個陰兵的肩膀向外一躍。我十分惱火小花自作主張的行為,心裡又擔心得要命,大喊了一聲悶油瓶的名字,可是聲音卻已經被爆炸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