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卻搖了搖頭,指著一處裂縫說:“這是吳邪的衣服。”果然在斷裂的木縫之間,夾著一小片藍色的布料,正是我被勾破的外衣。這絕對錯不了,就是剛才我們經過的那段階梯。
黑眼睛沉吟了一下說:“先不要慌,我們在牆上做個記號,再往前走。”我跟悶油瓶自然沒有異議,隻見黑眼鏡從腰間掏出匕首,在牆上刻了兩個洋文——“FUCK YOU”。
我登時就無語了,心說這就算是個邪門地方你也不能搞這種到此一遊的標記吧?悶油瓶還是一臉麵癱樣,我估計他壓根就沒看懂,或者看懂了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誰知黑眼鏡居然挺嚴肅地道:“要是這裡有什麼古怪,粽子不認得英文,咱們也好辨彆。”
我們又往前走去,我留意著腳下的步子,每一個台階都在往上,這種感覺絕對錯不了,可不知怎的竟然每步都有種心慌的感覺,就怕下一秒麵前的牆壁上又出現那個F打頭的詞。
這時黑眼鏡突然停住了腳步,我心裡一沉,打著手電一看,果然記號就在前麵,我們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我想了想,說道:“我放一個信號彈看看,把周圍照亮了才好判斷情況。”悶油瓶點了點頭,我便朝天放了一槍,誰知信號彈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彈了回來,滾落在我們身邊哧地一聲燒著了。
信號彈這種東西雖然沒有殺傷的作用,但是使用不得法的話還是能要人老命。眼見那東西拖著一條白色的尾巴落在我們麵前,悶油瓶二話沒說抓起我的手就往回跑。可即使如此我還是能感到一陣異常劇烈的強光在視網膜上炸開,將周圍的一切照得敞亮。
可是奇怪的地方卻在於,信號彈所照到的區域竟然也隻有我眼目所及的十米左右,其餘的地方竟然是一團黑色,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遮擋了起來一樣。我原本計劃利用照明彈將整個塔身裡的情況看清楚,可是竟然無功而返。
這時黑眼鏡也跑到我們身邊站定,臉色看起來有點凝重。不過我是不會相信他那個腦子裡存在任何嚴肅的想法的,搞不好這人正在考慮等會是吃牛肉罐頭配壓縮餅乾還是壓縮餅乾配牛肉罐頭。
我喘了口氣,覺得這件事相當詭異和棘手。首先我們是從塔底上來的,為什麼走著走著帶我們上來的那段台階就消失了?這座塔從外觀看大概有7或9層高,以我們行走的速度大概正爬到3至4層左右。剛才扶欄下墜的時候我曾經打著手電往下看了看,竟然無法看到底端,可我的狼眼照明範圍大概有五十米左右,僅僅3到4層樓的高度怎麼可能會讓我看不到底下的情形?
同理照明彈也是一樣,它的光線穿透力和照明強度甚至更高,為什麼我們還是無法看到更多的東西?就好像有兩隻手把它們都小心翼翼地捂住了一樣,讓我隻能乾瞪眼。
這時悶油瓶突然看了我一眼說:“你覺不覺得這裡有點眼熟?”
我聽了直苦笑,自從開始下鬥我所見的都是些匪夷所思的東西,區彆隻在於很奇怪和非常奇怪,而且樣樣都彆出心裁,簡直就是傾儘心力去做出各種可能和不可能的機關設置,這幾年來,除了禁婆和蟞王,還真少有什麼重樣的東西。
可這時黑眼鏡卻變了臉色道:“難道是……”他的話明明沒說完,悶油瓶竟兀自點了點頭道:“是。”
兩個人像是打啞謎般的對話,自然讓我一頭霧水,心說誰知道那個黑眼鏡是要說變形金剛還是武藤蘭,悶油瓶答應得倒是夠快。可他們之間的那種默契,絕對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達成,看起來這兩人之間肯定有點過去。
這時黑眼鏡又笑道:“如果是樣式雷的東西,那就真的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