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錯亂 我從秦皇島之行後清醒過來,……(2 / 2)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隻知道胖子姓王,在琉璃廠經營文物生意,談過一次戀愛,倒過許多鬥,不是處男,腰圍三尺八,其他的事情我竟也真的不那麼清楚,甚至胖子連他的本名都沒有告訴我過。黑眼鏡就更不要提了,我隻知道他在道上的諢名叫黑瞎子,連姓什麼都不知道,以前隻在西王母古國萍水相逢過一次,這次要不是悶油瓶主動找上他,我根本不會見到他第二麵。

我一時間就說張口結舌不出話來,這時我二叔就冷笑了一下道:“小邪,你既然與這幾個人都是生死之交,怎麼連他們最基本的事情都說不出來?”

我的冷汗登時就下來了,連忙道:“這些都是虛的,可交情是實實在在的。”我二叔卻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道:“你說張起靈的肩膀上有一個麒麟紋身,與他的名字恰好是諧音,那他用的很可能隻是個化名。”

我想了想這倒不無可能,便道:“我並不在乎他用什麼名字,是什麼人,他對我來說就是他,這就夠了。”我二叔的卻隻是毫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而那一眼看得我幾乎寒毛倒數,隻聽他繼續說道:“你第一次跟我提到這幾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托人去查了,結果根本任何關於張起靈這個人的記錄,在北京的琉璃廠也沒有一個姓王的胖子,黑瞎子這個稱號倒是有的,那人我還認識,是黑背老六的一個徒弟,可他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頓時大驚失色,我固然想過二叔會給我一些驚人的信息,但是絕沒有想到他竟把所有人的存在都否定了。但是悶油瓶這個人本來就不算是有現實身份,查不到也屬正常,胖子前陣子說到他有隱退的打算,可能確實在圈子裡低調了下來,二叔派去打聽的人恰好沒有不知道也說得通,而黑瞎子這種叫法也不能說是獨一無二,就連終結者都能出二代,那黑瞎子有兩個也可以理解。可問題隻是,這一切為什麼會如此巧合,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進行巧妙的布局一般。

我立刻滿頭大汗地辯解道:“這也不能絕對說明問題,這行裡的人本來就神秘,就算三叔在道上也有不止一個假身份。”二叔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你不是說解家的小子也在?我給解家的人打過電話,解雨臣從上個月開始就在歐洲參加拍賣會和另類投資行業會議,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江蘇。”我一聽心都涼了,但還是不死心地想這或許是小花對外的托詞。二叔見我仍是一臉冥頑不靈,也不再多說話,便叫護士拿來了一床電熱毯,不由分說地把我裹了起來死死按住。當時天氣雖然不熱,但是也絕對沒有冷到需要借助這些供暖設施的程度。我在裡麵汗流浹背,覺得十分不舒服,這時二叔突然扯開我的衣襟,又丟給我一麵鏡子道:“你自己看。”

我疑惑地往鏡子裡一看,竟看到在我的左肩上,呈現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麒麟紋身,昂首踩在雲端,幾乎要從我身上飛出去。我二叔寒著一張臉道:“這些事你怎麼解釋?我告訴你,根本沒有什麼張起靈,那都是你臆想出來的!”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聽哐當一聲,竟是我手中的鏡子滑脫到了地上。

我二叔本來麵色鐵青,這時見我一臉失魂落魄也放平了聲音道:“小邪,家裡都不讚成你跟你三叔出去走江湖,這些古墓本來就是很玄乎的東西,你三叔出去弄了幾年整個人都變得陰陽怪氣,你難道還要跟他學?”

我隻覺得太陽穴跳得厲害,二叔接下去說了什麼我都聽得不那麼清楚了,腦子裡有個念頭在不斷地盤桓——為什麼我的肩膀上會出現悶油瓶的麒麟紋身,難道他這個人真的是被我憑空臆想出來的嗎?我熟讀爺爺的筆記,因此對張這個姓有很深的印象,再加上自己身上的紋身,於是在腦中幻想出了一個悶油瓶的形象?不可能,我的神智是清醒的,這點我自己毫無疑問,那麼一定是有一股勢力在操縱這件事,對我進行悶油瓶這個人不存在的洗腦。可是究竟會是誰有這個實力,或者說是閒得發慌也好,在我肩膀上重造一個紋身呢?

我一邊對自己發問一邊腦中就閃現出了一個想法,忍不住驚道:“是‘它’在搗鬼!他娘的,肯定是‘它’!”我二叔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說道:“冷靜一點,不要說瘋話。”

可是除了“它”,誰還會對我和悶油瓶的關係那麼感興趣,甚至大費周章地做這樣一件事情?可是連我三叔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也沒法對抗的勢力,我應該如何去突破?我甚至連“它”是什麼,在哪裡都毫無頭緒。而我又怎樣向我二叔解釋這看似荒謬的一切?最要緊的是,悶油瓶他們究竟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