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 我心說自己不是去娶媳婦,而是去……(2 / 2)

我一聞,果然空氣裡有股淡淡的甜腥味,不仔細聞恐怕不會發現,轉到四處一看,一切卻都正常得很,隻是不遠處有塊土色看起來有點兩樣,我走過去一看,發現那泥土竟像是被新翻挖過。我用手指拈了一點一嗅,有一股很重的血腥氣,可是昨晚應該還沒有的,難道半夜出了什麼事故,有人就想翻土掩蓋掉血氣?我又順著那片地繼續往前走了一段,就發現地上開始出現斷斷續續的血跡,原始森林十分寂靜,血在地上濺得一星一點,形成了一條軌跡,有的地方還會突然出現一大灘,我心裡自然感到十分不妥。這些血跡到一棵約四人合抱的榕樹下便停止了,我直覺這樹後麵會有點什麼,心裡十分發毛,便深吸了一口氣,繞過去一看,竟然是幾匹疊在一起的狼屍。

我強忍住惡心過去翻看了一下屍體,還是新鮮的,都是脖子被扭斷後一招斃命,一點外傷也沒有,而那些狼爪上粘了一些皮肉,可見血應該是來自於狼群攻擊的對象。難道說在我睡過去的後半夜裡,這裡竟然發生過一場無聲無息的激鬥?有人殺死了一群狼以後將它們的屍身拖到百米以外的地方,甚至為了防止被看出端倪還重新翻挖了我們附近的泥土。而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在於,這個人在被狼群抓傷時竟然可以忍耐傷痛一聲不吭。能有這種身手和忍耐力的人,我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可是如果他還安然無恙地在外麵行動,為什麼至今不肯現身,卻還要給我一種如影隨形的感覺?那麼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也隻是為了保護我嗎?

這時老漢也已經扶著文藝青年跟了過來,那文藝青年一看就直咋舌道:“這是怎麼辦到的?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一夜七次狼啊。”

我一聽就無語了,心說一夜七次狼是這麼個用法麼,這學生怎麼說話比胖子還沒譜?更何況這裡的狼屍何止七匹啊。那老漢卻一臉驚訝道:“這難不成是山神顯靈,保佑咱們平安回家?”說著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衝那棵榕樹磕頭。

我一看這老爺子竟然搞起迷信了,便趕緊說道:“這裡有血氣可能還會招野獸,我們還是快走吧。”剩下二人也同意我的觀點,於是大家又急匆匆地趕路。臨走前我回頭四下張望了一下,可是彆說人了,連隻猴子也沒看到。

到了村寨以後老漢給我指了路,再加上我對路線的印象和羅盤的幫助,一路也走得還算順利,尤其是我在經過了一夜良好的休息以後,體力已經回複許多。等走到夾子溝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傍晚,這裡和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差彆,兩邊的石壁在頭頂上閉合得幾乎隻有一條縫,走在下麵有種隨時都會被壓死的錯覺。不過這一次我並不打算再從這裡進鬥,而是想繞到那棵大榕樹下,從青銅樹的頂端直接下去,但是這地方還是十分邪門,於是我便加快了腳步。

由於秦嶺已經過了雨季,先前泥地上留下的痕跡就沒有被大量的雨水衝洗掉,我走了一段路以後,就發現土地上憑空出現了許多腳印,踏滿了整塊裸地,像是有千軍萬馬在上麵行過軍一樣。這地方絕對是人跡罕至,僅僅憑裘德考的人馬,根本不可能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再一想到這地方的傳說,心裡就寒了起來,莫非真的是陰兵在這裡借道?可是如果這樣,那這些腳印怎麼會戛然而止,這麼多的陰兵都憑空消失道哪裡去了?這麼一想我就心裡發緊,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邊仰起頭看上去,結果這一看差點把我嚇得軟倒在地上。

隻見我頭頂的那條狹窄的縫隙間,竟有許多張臉在衝著我詭笑,似乎是趴上正往下看我,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林間似乎開始回蕩起一種似笑非笑的聲音。我起了一身的白毛汗,立刻從包裡拿出槍往頭上放了兩記,我心裡慌亂自然瞄得沒有那麼準,而且縫隙狹窄也限製了我的發揮,子彈在岩壁上撞了兩下,回蕩出了一種很幽森的聲音,那些臉還擠在我的頭頂上,讓我的腦子都差點炸了。

可是我現在隻有一個人,連個商量的對象都沒有,要是悶油瓶和胖子在,怎麼著吼一聲“他娘的跑”也能逃得比現在蕩氣回腸。這樣一想我突然反應過來了,如果那些臉是活的,不可能對衝著它們飛過去的子彈毫無反應,它們的表情雖然陰森可怕,但是根本一動不動,應該不是活物,而是我上一次看到的那種雕刻精細的白石像。這樣一想我就定了定心,乾我們這一行最忌想象力豐富,隻要我在心理上把自己往悶油瓶和胖子它們靠近,那就應該沒問題。

於是我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冷不丁竟看到一具屍體橫在地上,我嚇了一大跳,心說今天自己是不是該查查黃曆再出門,怎麼淨撞見死的。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個老婦,不過死了應該已經有幾天,好在現在天涼,臭得不算厲害,但也已經爬滿了蛆蟲,弄得慘不忍睹。我回想起老漢說的話,估計這人就是裘德考找來的向導,不過從現在的情形看,她這麼做恐怕不隻是被金錢誘惑,而是受到了性命的威脅。

我知道裘德考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確實沒想到他手居然這麼黑,直接就放槍把人打到死透,更何況一個老婦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之前他手下的阿寧做事就已經很不擇手段,看起來這老狐狸更難對付,這群人既然還沒有出來,那我進去後肯定要遇上他們,這一趟必然不會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