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之死 我抬眼一看,竟是一張照片,……(2 / 2)

於是我也沉了臉說道:“這些事你管不著,你隻需要回答我想知道的問題,如果行得通,那剩下的我肯定也會等價回報你。”

裘德考這時就慢慢地把雙手背回身後,抬起頭開始悠然仰望青銅樹,我被他的行為搞得又莫名其妙又十分惱火,心說頭頂上的風景就跟柴堆差不多,以當年祭祀的盛況昔日也是個血肉橫飛的亂葬崗,這老頭根本不顧我救人心切,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把自己當成了裘德洛似的在那兒擺造型,真是急得我連尊老愛幼都顧不上了,恨不得上去就掐他的脖子。

過了一會兒裘德考才重新開口說:“要回答你的問題,要從很多年前說起。”

我已經耐心全無,這時隻覺得對方是在忽悠我,便轉過臉去看悶油瓶的意見,如果他也覺得這個老頭在拖我們的時間,同時有能力突圍,那我也敢冒這個險,大不了就是挨幾個槍子,並不是沒有希望把胖子救回來,悶油瓶明白我的心思,對著我搖了搖頭道:“吳邪,如果你還想知道真相,就聽他說。”

我不由地有些吃驚,心說怎麼悶油瓶突然買這個老頭的賬了,難道裘德考暗中給了他中介費不成?可悶油瓶又不是拉皮條的,怎麼可能被輕易收買,莫非所謂的真相與他的記憶也有關係,所以他寧願犧牲掉胖子也不能錯過與裘德考攤牌的機會?

說實話我這時候心急得已經有點敵我不分了,而且我這個人身上世家子弟的毛病比較多,比如一到關鍵時刻就容易喪失主見,要麼猶豫不決,要麼乾脆把誰都亂棍打死。悶油瓶一看我的臉色就知道我腦子裡已經想偏了,對我說:“吳邪,你說過絕對不會放棄尋找謎底,我以為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說著他竟突然衝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悶油瓶那一刻的表情就像是被風沙迷了眼睛,看起來簡直太詭異了,我心說難不成他是在含蓄地向我拋媚眼?可為什麼要挑這麼個不合適的時機呢,我就算想給點回應都沒有條件。這麼一想我突然就出了一身冷汗,不對,悶油瓶這個奇怪的表情應該和他之前的那個“蘭花指”一樣,不是跟我眉目傳情,而是一個信號!

其實他剛才那句話裡的意思很明確,他之所以一改之前的態度,保護我進鬥,甚至主動告訴我他所知道的一切,不再阻撓我尋找真相的心思,就是因為他決定要尊重我的意願。正是因為這種尊重,令他即使從內心不讚同我的做法,還是竭儘一切可能地去幫助我,甚至默默地跟在我身後為我分擔所有的危險。這也是我在詢問他是否跟我二叔是一夥的時候,他會回答我“是,但也不是”的理由,因為從他的理智來說,確實比較支持二叔一刀切的做法,好讓我遠離危險,但是從感情上來說,他恐怕也沒辦法罔顧我一個大活人的心意和決定。所以當他發現我二叔沒法困住我的時候,就索性從我二叔的隊伍裡脫離出來,全力協助我卻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在我麵前現身,我想他是希望我能自己放棄,但既然我非要硬闖龍潭虎穴,他至少也要讓我走得更遠一些。

因此剛才那一眼其實就是話中意思的引申,也就是說如果我改變了目的,決定不再追索真相,那麼他就跟我一起殺出去,拚個魚死網破也沒所謂。說實話我並不清楚是什麼讓悶油瓶發生了這種變化,至少在進白塔前他肯定還是另一種態度,但是這畢竟讓我非常感動,這幾年我經曆了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經曆不到的奇遇,更是認識了一幫普通人一輩子都結交不到的兄弟,想來這就算是從事非法活動給我帶來的最大收獲了。

想到這裡我就定了定神,對裘德考說:“長話短說,救人要緊。”可誰知裘德考一聽竟笑了,說:“人都已經死了,還不能多等幾分鐘嗎?”

我發現這個裘德考也算是個牛人,說話能噎死人的我見過不少,但是每句都讓人恨不得上去往他臉上揍兩拳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這時我身後那歐洲夥計都看出我快爆發了,用槍口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冷靜點,老板比較毒舌,你不要太當回事。”

這一頓把我安慰得也十分無語,但是現在硬闖肯定不是最劃算的辦法,最壞的結果是我們不僅救不回胖子還要損失所有的有生力量,裘德考言之鑿鑿,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關鍵是他手上掌握的信息與我們太不對等,我所知有限,而悶油瓶可能有一些推測還沒有告訴我,但是顯然也需要裘德考的證實。

裘德考見我一臉忍氣吞聲好像挺高興,這次不用我催他就主動說:“好,我們先說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