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目瞪口呆，難怪擁有千年壽命的伏羲和西王母在神話中都是人頭蛇身的恐怖形象，也難怪萬奴王在汪藏海的信息中是一個從地底爬出來的怪物，而我在他的棺材裡還看到了許多的蛻皮，這些最初可能都是人□□配產生的偶然結果，但是後來人們逐步發現這些怪胎竟能長生不老，才開始了進一步的探索。

那麼戴維的意思恐怕就是說，悶油瓶他們都已經在海底墓穴被改造了，也不知道他對應的會是哪種動物，要是孔雀那種比較漂亮的我還能接受，可要是蛇鼠蟲蟻什麼的，那就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但是我不免又有疑問，就說：“那麼張家樓底的那條玉脈究竟有什麼用？難道考古隊當年在那裡一無所獲？”

戴維就道：“這當然不可能，隕玉是從外太空來的東西，在玉脈中其實時空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所以如果人呆在隕玉中，也是可以延長壽命的。就比如你當時與張和王被困在玉脈中，一共持續了約十天左右，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從你下水的那天開始，你的二叔就開始在外麵搜救你們，這個時間長達三個月，而其中的時間差就是由於隕玉產生的。”

我大吃了一驚：“難道隕玉中有撓場？”戴維說：“也可以這麼說，這些隕玉或許是中子星的產物。而且相信你已經知道在上世紀七十年代考古隊第一次發掘廣西玉脈的時候，有被掉過包的說法。”

盤馬確實曾在我的誘騙下向我坦白過他為了糧食殺死了考古隊成員，並且棄屍湖底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我始終覺得有點疑問，盤馬一直堅稱悶油瓶身上有一種死人的氣息，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感覺到。但是盤馬說謊這個可能性又很說不通，誰會那麼無聊非要堅持自己殺了人呢？

於是我就點了點頭，跟戴維大致說了一下盤馬對我的解釋，同時我注意了一下悶油瓶的臉色，發現他除了看了我一眼外，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

戴維見我點頭，就道：“其實那件事的解釋也是相似的，考古隊成員被凶手勒死後丟進湖底，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所以魔湖的虹吸潮就將他們吸入了玉脈中。我已經說過玉脈可以調慢時間行進的節奏，但是不僅如此，它也可以逆轉時空，讓這些考古隊員進入到被盤馬勒死前的時點，從而讓他們複活。”

如果按照戴維的解釋，確實事情就能說通了，這些考古隊的成員並不是一般人，他們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處境很詭異，恐怕並沒有像常人那樣急著害怕，反而順藤摸瓜找到了玉脈的出口，並且在湖底進行了一個初步的搜索，並且取得了有異味的鐵俑，然後憑借著潮水的作用又回到了岸上。而他們之後的表現一切如常，多半是因為他們在穿越蟲洞的時候已經丟失了被盤馬殺害的記憶，完全回複到了死之前的狀態。同時盤馬說悶油瓶身上有死人的味道應該隻是在危言聳聽，當年的事情如此離奇，他理應不會忘記悶油瓶的臉，而他的經驗又無法說明當年發生的一切，於是隻能把疑慮投向了當年他們從湖底帶出來的鐵塊上，認定這些古怪的來源應該就是這個東西，進而將鐵塊散發出來的味道定義成一種妖異的味道。

但是這又引起了我的另一個疑問：“既然玉脈可以將人複原到過去的某個時點的狀態，那麼這和返老還童也已經沒有任何區彆了，如果利用玉脈，那胖子就算死了是不是也能複生？”

戴維聽我這麼說就苦笑了一下：“理論上來說這個推論沒有錯，但是關鍵就在於玉脈並不是一台可以由我們控製的時間機器。換句話說，你不知道它裡麵的時空軌跡如何運行，更不知道它的通道會不會如同當年那樣自行打開。如果隻是一具屍體常年躺在隕玉中還好，但如果是一個活人，一生消耗在一個地方，那麼再長的生命也彌補不了這種自由的損失的。”

雖然戴維的態度並不樂觀，但是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到時候裘德考的方法不管用，我就自己帶著胖子回到巴乃去。隻要在那條玉脈裡，胖子的屍體就不會腐爛，而我總有找到辦法的那一天。

但是我還有些奇怪，就問：“既然永生都是不完美的，那麼你跟我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戴維一聽就笑了，說：“不，我們並沒有覆蓋永生所有的可能性，我們剛才所提到的，都是□□上的永生，而我真正想告訴你的，是精神上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