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還有腿麼?”
他驚駭異常,猛然低頭,不禁慘呼出聲。他的腿從腰以下生生截斷。裁下的雙腿吊在頭頂,像吊死的人。
“你知道嗎,那晚我醒來的時候神情跟你一模一樣。”夏霜雪蹲下身愛憐地摸著他的臉。“他們都說愛過就夠了。可欺騙的愛死不可恕,不是麼?”
“我,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錯?你有什麼錯呢。錯的是我和她都太愛你。都想得到你。”
“你果然找過許縵。那你就看在許縵快要生的份上饒了我吧。”
“我一直就在許縵身邊。我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小三。你和許縵結婚五年,卻對我撒了好大一個謊啊。”
“我,我,那你想怎麼樣,你要殺了我麼?”
“我怎麼舍得殺你呢。許縵也舍不得呢。”
夏霜雪閒閒拿起手邊的利刃,緩緩朝他的頸部落下去。鮮豔的紅色再次肆虐。
“許太太,我是業主委員會的。您剛搬進來,可能對咱這社區的壞境還不熟悉。我這就當是拜會心鄰居,順便給您介紹介紹,好讓您住得舒心。”
每個社區可能都會有這麼一兩個熱心家長裡短的大媽,許縵不以為意,溫婉地笑著迎進來。
“許太太,原本我也不該說,不過看您一個人,身子還重著,也就不怕冒昧問一句。您先生呢?”不到幾句,話頭便轉向了個人生活。
“過身了。”
“哦,病的?”
“恩。”
“這樣啊。那您真是不容易。”
“習慣就好了。”
“是這樣的,這單元以前也住著一個年輕的太太,姓夏來著。去年年底出車禍沒的。您看,您要不要去廟裡求個寶來鎮鎮。”
“不用。我不信這個。”
“當然,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您搬來的半年前,有人聽見這屋裡有男人的慘叫聲。報了警,撞進來啥都沒有,您說怪不怪。”
“王大媽,我身子重有些累,您看”
“哦,哦,我也有事就不留了。有事就找我。”
說著起身,眼角卻不小心瞟見門後的大石盆,裡麵養著的東西不像植物倒像是石頭。有點像人形,頭頸全扭在一塊,中間一個大洞,像人在慘呼。王大媽不禁渾身不舒服,繼而覺得整座屋子都有些寒冷了。忙急急告辭。
許縵關上門,靜靜坐在椅子上望著那盆石頭。慢慢笑開了。
“玫瑰花開得真好。”
隱約窗簾邊有人的應聲。女人慵懶的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