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話就說話。”柳言歡笑眯眯的,“你撿的那幾個兄弟姐妹的,你可知根知底?”
禾肖年的確沒查過,除了當時溫如芸背著他和宋濛合作的時候,他也隻是查到宋濛帶走了溫亭欄的好幾個姑娘,又拿溫如芸的親弟弟威脅,救出溫亭欄的人和溫鉉秋之後,溫如芸的舉動就沒再出過界,他也沒再查下去。
“你知道溫鉉秋也有白駁風。”
禾肖年想過這一點,他不認同:“溫鉉秋性子雖急,但是溫善純良,不會是晏秋崖。”
“噢,難道你當年查我的時候,不是從溫亭欄那裡?沒有人知道晏秋崖的年歲,誰能確保他不是個少年?你知道他不會是蘇家被囚的蘇翥,奔逃出離後又恰好碰到了溫如芸、碰到了你?”
“嗯,”禾肖年握住柳言歡的手,“我知道,當年溫鉉秋氣得說溫如芸不是他親姐姐,就在眾人麵前要跟溫如芸滴血認親,他們的血液的確相融了沒錯。”
柳言歡想了想,“既然如此,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也是,如果晏秋崖是溫鉉秋的話,也不可能讓宋濛拿自己去威脅溫如芸。況且,白駁風什麼人都可能有,古時候那什麼皇帝還獵了四頭白鹿、白狼什麼的呢。”【注】
柳言歡挪著挪著就挪到禾肖年腿上,半個身子掛在人懷裡。
禾肖年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誇一誇人,表示一下認同,“但是你的懷疑也不無道理,那些人我都會去查一查,順道再看看蘇家那邊能不能把這禍害收了。”
“蘇家怕是也不會要了。”柳言歡扒著脖子道。
禾肖年突然想起什麼,“先跟我回去再從長計議。”
柳言歡支楞起耳朵,才聽見內城的鐘樓響了,不知道自己裝瞎裝得耳朵也聾了,這幾天竟沒聽見過。柳言歡搖搖頭,“等一會兒,我讓人買了粉蒸肉。”
禾肖年知道他是個講究的主,說話做事跟個仙似的,在吃東西的時候就嘴連帶著整個人下凡來了。在江南這麼長時間也沒把那張養刁的嘴改好,這幾天自然也沒什麼,這個理由砸過來,還是把他整個人驚住了。
正主沒什麼自覺,“買都買了,不吃委實可惜。”
話沒落下,門就被推開了,“公子,粉……”
小侍被自家淡泊明誌、清心寡欲的公子屈尊降貴掛在人脖子上,自己脖子扭成個麻花,眼睛還緊緊盯著他手裡的粉蒸肉。
小侍:“……”
“這位是新的皇城使。”柳言歡已經下了地,把臉湊到裝粉蒸肉的木盒裡聞了聞,“阿年,我特地叫人買的,請你吃,彆客氣。”
禾肖年:“……”
小侍:“公子,公子……你的眼睛……”
柳言歡抬起臉,對著小侍瞪大的眼睛眨眨眼,“噢,噢我應該是個瞎子來著。”
禾肖年:“……”
柳言歡笑眯眯地接過木盒,拿了個小碗夾了兩塊遞給小侍,輕快地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拿著你的粉蒸肉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不要讓彆人找到你哦。”
禾肖年:“……”
小侍:好像……好像誤上了賊船,現在下去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