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要與我PK的他 AB……(1 / 2)

“哎,言哥,聽說那高一新來的毛頭小子又帶著高一籃球隊勝了我們高三隊,你不去挽回一下咱高三的麵子?”

柳言歡不是第一次聽這番話了,上次聽還是上次,嗯……那次是年級主任請他過去撐場子,所以他波瀾不驚,照舊丟了那番話術過去:“忙著學習,再說,我早退役了。”

“彆啊,言哥這成績還用學?他們隊裡三個Alpha呢,咱們籃球隊隻剩下一群弱不禁風的小Omega了,你好歹還是個Alpha,彆讓咱們隊那些小O被欺負得太慘。”

柳言歡歎了口氣,“隻去一場。”

他不是不想去,隻是他的確不是一個真的Alpha,隻是這些年靠著抑製劑和一些稀釋過的Alpha信息素仿製劑維持自己的假身份,而現在,他的特殊抑製劑用光了。

隻去一場,風險也很大。

回到家,他先洗了個澡,出來時鼻子裡隻能聞到自己一身甜絲絲的臘梅信息素味。沒了抑製劑,這味道隻會越來越濃,等到Alpha信息素仿製劑遮蓋不住,被其他人聞出來就糟了。

他硬著頭皮發了封郵件給他爹:抑製劑用完了,再不供給,你親兒子就要死在一群Alpha嘴裡了。

一個小時之後又給他爸發了一遍。

他那不靠譜的兩位家屬壓根沒理他,不知道去哪裡度蜜月了。

他咬了咬嘴唇,把包裡的仿製劑換成了更高一點的濃度。但願能遮住他的臘梅味。

“喲,我們的言哥怎麼這麼重的信息素味?昨天晚上和哪個小O共度良宵了?”班門口不務正業的Alpha吹了個口哨,結果被他一把推開,附贈一聲“滾”。

柳言歡自己本是個強Omega,乾起架來不輸一般Alpha,再加上隻會對其他Omega起壓製作用的仿製劑,自然一直沒被懷疑到身上,但比賽前夕還是緊張得要命。

“你就是之前被稱為傳說的柳言歡?”

高一到高三混用一個更衣室,柳言歡剛換好球服就被某個視線盯上了,他抬起頭,毫不畏懼地對上那張好看得斬O的臉。

柳言歡毫不懷疑這就是那位高一球場王子——禾肖年,唯一不敢恭維的就是那群小O給起的稱號,十年中二期都不敢這麼起。

他職業假笑著伸出一隻手,“退役一年多,傳說不敢當,還請這位黑馬多多指教。”

柳言歡自認為是個擅長撒謊圓謊的,尤其是他現在一個渾身高濃度仿製劑的Omega待在Alpha更衣室,唯一撒謊的地方隻有性彆,他甚至覺得自己一字不提不算是撒謊。結果被這灼灼的目光似乎看了個透徹。

他甚至要慶幸自己換衣服前點了支煙,現在一身煙草味,連仿製劑的味道也一並蓋了去。

禾肖年盯著他看了半天,漫不經心地握住了那隻手,粗糙的手指擦過他的掌心,自有當事之人才體味得出的旖旎。

柳言歡乾笑一陣,心想:失策,這是在乾什麼?

沒想到禾肖年抽回手,沒事人似的大步走了出去。

柳言歡出了門,他們班另一個Alpha蘇慕楓跑過來,回頭看了一眼,“那不是高一那小子嗎?過來打探軍情?”

柳言歡搖搖頭,手指在褲縫上蹭了蹭,“就一個更衣室,而且沒上場能打探到什麼?”

“也是。”一般A都神經大條,沒在意柳言歡的小動作,隻是揉著後脖頸,“不過他信息素壓製確實厲害,我一個Alpha路過都被壓製得難受。”

柳言歡愣了愣,他剛才竟沒有感覺到被壓製,也沒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難道說禾肖年在刻意壓抑自己的信息素嗎?學校是有規定在教室和人群混雜的地方壓製信息素,可是這種隻有Alpha的地方怎麼也不應該啊?

那位Alpha有話沒話地說著,“我說,就言哥你這顏值,比那些O都好看,讓我們這些Alpha真心痛啊。”有信息素調節內分泌的人群往往最差也醜不到哪裡去,但柳言歡偏偏長了一張標準Omega臉,隻有淩厲地看著人的時候才能讓人不由得信服這是一個真的Alpha,偏偏那些Omega就喜歡這掛的,簡直令那些Alpha唏噓不已。

柳言歡笑笑,趁熱又補了一刀,“彆怪我好看,要怪就怪你們沒長好。”

趁著那位痛心疾首,柳言歡已經入了場。

本以為一年多沒打比賽,自己已經手生了,可拿起球的那一刻記憶就回來了,其餘隊員也配合不錯,兩個上籃,加上之前一個三分球,比分很快與高一追平。但柳言歡擔心的是後期,他們隊全是Omega,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其他人體力自然沒有對麵那三個人高馬大的Alpha好,現在是發揮出來了,一會兒呢?體力耗儘了呢?或者,打到最後,信息素跟著汗液蒸發出來呢……

“後麵的我們先穩住比分,保持體力,儘量拖延時間,拖到最後就是勝利。”

幾個隊員紛紛點頭,表示都聽言哥的。

後麵幾場,高一的三個Alpha果然展開攻勢,幾個隊員慌了手腳,亂作一團。柳言歡沒辦法,隻能靠自己撐著全場局勢,幸好細算下來,加上中場休息,這麼撐下去問題並不大。

但柳言歡勢單力薄,到後半場也有兩個球沒劫住,比分再一次拉開一段距離。他必須再進一個三分才能挽回局麵。

不過,時機馬上就來了,他盯準場上一處空隙,打了個手勢讓隊員把球傳給自己,準備投球。場上布局對他有優勢,他麵前隻有禾肖年一個Alpha,而另外兩個Alpha正在另一側圍堵他們隊帶球的Omega。隻要他動作夠快,就可以在禾肖年趕到之前投出那個三分球。

轉瞬間球已經傳到了柳言歡手中,他餘光看著計時牌上倒計的秒數,另一邊禾肖年已經向這邊趕來。

他趕不上了。

柳言歡嘲諷地笑了笑,下蹲而後躍起。

三。

手臂延展出一道好看的曲線。

二。

球在指端發出,向籃筐穩穩飛去。

一。

球在筐上優美地轉了個圈,落下。

哨聲響起。

柳言歡感覺一陣暈眩,哨聲在耳朵裡也是刺耳得很。

贏了嗎?

他摔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

柳言歡下意識甩開伸到麵前的手,冷冷地說:“你還是去安慰一下自己的隊友吧。”

禾肖年錯愕地看著他,幾秒鐘之後知道自己幫不到什麼,隻好轉身回了隊伍。

他本來不必摔那一下的。

不是他體力或者動作上出了什麼失誤。

而是他聞到了禾肖年信息素的氣味。

那氣味來得很快,比他人到得還快,席卷過來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都被裹挾在一陣鬆風中。他隻來得及將手裡的球投出去,腦子裡隻有那句“他信息素壓製確實厲害”。那是一股沉穩清冷得好似一個老人的氣息,與那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似乎氣質不符,但是柳言歡沒來由地堅信那個味道就是他身上的。

觀賽的蘇慕楓跑下觀眾席,把他拉起來,“剛才那個三分真是神了,不愧是龍亭三中的傳說。”

柳言歡扶著腦袋揉了揉,“沒什麼神的。我真是老了,投個球把腳都崴了。”

蘇慕楓笑說:“沒事,我把你扶到隊友那邊去,好幾個小O等著給你送水揉腳呢。”

柳言歡看了一眼高一隊伍,禾肖年正把目光投向自己。

不知怎的,他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雖然他不記得自己有釋放過自己的信息素,剛才那個球投出去的時候他也極力克製住了。

“好。”

“哎?這就好了?”蘇慕楓道,“你不是最煩那些跟在屁股後麵的小O了嗎?”

柳言歡搖了搖頭,嫌棄他吵。

和隊友、教練以及一眾老同學商量了一個慶祝的時間,柳言歡獨自坐到了場地一側的長椅上,目光有一茬沒一茬地掃視過整個場地,就是忽視不了對麵的眼神。

神經病。

大爺我不用你看也知道自己是無法被打敗的,輸乃兵家常事,輸多了也就習慣了。不對,他就打這一場,之後他們高三部就聽天由命了。讓他們一把而已,小事情。

他撩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

“言歡哥哥,”一位學弟遞上一瓶水,“那個,渴了吧?我給你準備了水。”

柳言歡抬起一雙桃花眼看他,一個嫩得一掐一把水的小Omega。可惜,把心思用在另一個Omega身上了。

誰叫自己作惡多端呢?

他笑了笑,接過了那瓶水,擰開瓶蓋的手被一下子抓住了。

“怎麼?”他眯起眼睛看著逆著光靠得很近的影子,“看見我贏了比賽,還比你受歡迎,心裡妒忌得慌?”

禾肖年沉聲說:“彆喝。”

硝煙一觸即發,趁著兩邊信息素都沒釋放出來,周圍的Omega紛紛退避三舍。

“憑什麼?”柳言歡還笑著,眼中已經帶了一絲冰冷。

禾肖年冷笑兩聲,朝那位遞水的Omega一指,“你知道他往裡麵加了什麼你就喝?”

柳言歡歪過頭,在禾肖年籠上來的影子裡,一雙眼睛亮得嚇人,“加了什麼?”

那位小Omega直接嚇哭了,不敢說話。

柳言歡回過頭,笑了笑,“怎麼還嚇唬人呢?外加一個誣蔑人,我覺得這位小朋友不會加什麼不好的東西的,不是嗎?”說著就往嘴邊送。

禾肖年氣得把他在座位上拉起來向場外走,柳言歡直接炸了毛,一邊被拽得健步如飛,一邊嚷嚷,“我崴了腳,不帶你這麼拉人的!我球衣還沒換下來!你給我鬆手!”

柳言歡還想再加幾句,臉就被捏住了抵到樹乾上,一張嘴被擠成個小雞嘴的形狀哼哼唧唧,氣勢垮得渣都不剩。

柳言歡瞪著眼睛準備挨揍,他也不知道這人是幫他,還是因為光環被他奪走純粹氣得,反正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不過是覺得他太過囂張且多管閒事,氣不過想要嚇唬他一下,他對自己怎麼樣心裡最清楚,那瓶水他平時半口都不會喝的。柳言歡想著,耷拉下眼皮,看著還挺委屈的。禾肖年瞪著他看了兩秒,鬆了手。

“神經病,”柳言歡揉著腮,感覺氣勢又回來了,“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禾肖年歎了口氣,“是老虎。”

“你管我,”柳言歡道,“我已經保送了,智商沒必要彆人質疑。”

禾肖年沉默片刻,“他在裡麵加了催情的藥,對Alpha來說或許不算什麼。”

這句話說得彆有一番意味,若他真是Alpha,大概也就當禾肖年是在道歉,但柳言歡卻聽出一種警告的意味。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其實怕的人是他,哪怕一個中二的名號他也不想失去,所以一旦勝利就會緊咬著對方不放,所以他也才發現,禾肖年在樹下的影子有點眼熟。

“你認識我嗎?”

禾肖年忍俊不禁,“認識啊,學長,大家都認識你。以後彆再亂喝東西了,把人家Omega弄懷孕了,會被求著負責的。”

禾肖年轉身離開,柳言歡突然覺得不該是這樣的,自己不該這麼控製不住情緒,禾肖年也不該這麼輕描淡寫地將一切劃過去。他才應該是那個離開的,而禾肖年……會在某一處停留,等著他回來。

柳言歡搖搖頭。

他也要神經了,憑什麼要求一個不認識的人應該怎麼做?

隻是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錯覺,還是……他真神經了?

柳言歡回去衝洗過,換了衣服,偷偷噴了仿製劑,才有一種又活過來的感覺。

一定是太久沒打球了。

那種事情沒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有點糟。

晚上的聚會柳言歡喝了點酒,倒還不至於昏昏沉沉,就是後頸上的腺體有點不受控。他盲目噴了點普通的抑製劑外加仿製劑,叫了個出租。

從車上下來已經是半夜了,他眯了眯眼睛,看見他家院門口有個人影,嚇他一跳,不是厲鬼索命,就隻能是……他父親大人回來了。

“爹?”

不對啊?怎麼發郵件不回,這個點回家來了?和爸吵架了?

“我不是……”

柳言歡一個激靈,聞到一股鬆柏味,酒突然就醒了,“怎麼又是你?不就是贏了場球嗎?至於陰魂不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