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煙正篇 指間涼煙幾時燒完,芳香黯淡……(2 / 2)

少年剔透的麵容微紅,溫潤飽滿的唇有淡淡的珍珠樣的色澤,恍惚間自己有些失控,探過頭想吻上少年的唇。

隼人眼中氤氳了些許水光,眼簾微垂,並未躲開。

突然手機在衣袋中大肆振動,驚到了他。甩甩頭不顧那僅剩厘米單位的距離,抓起少年的手往外衝。

隼人瞬間炸了毛,揚聲罵:“我靠你個野球笨蛋你乾嘛呢你老子告訴你……”卻突然噤了聲。

看著冰庫裡那一間堆滿了蓬鬆的白雪之中的那株盛放的優曇,久久無言。

二人喘息間的嗬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彌散。

“你……”隼人臉色有些蒼白,“你到底找了多久……這支異種……山本你……”

嗬嗬,隼人你感動了麼,喜歡麼?

喜歡的話,就足夠了哦。

於是忘記誰先吻上誰,抵死糾纏,舌尖有微甜的血腥混著愛人口腔裡炙烈的香甜。

那一夜他在下。

因為心疼,因為愛得深。看著隼人纖細的腰身,他知道第一次是很痛的,不忍讓最愛的人忍受那般痛苦。

真的呢,第一次,很痛很痛,卻很甜很甜,很幸福很幸福。

隼人第一次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小心。

於是那夜刻骨銘心一生一世。

說著什麼遺忘遺忘,怎可能遺忘,又怎可能允許自己遺忘。

一生一次,唯一一次。

[Ⅳ]

於是想起多年前的風雨夜,隼人將密封好的文件塞進自己懷裡,說你先走,我馬上趕過去。

他居然毫不猶豫地信了這個彭格列十代目的左手可以毫發無傷地回來卻沒想到敵方家族居然後援了大批精銳將隼人和他率領的小隊團團包圍。

消息傳回本部已是翌日清晨。

全軍覆沒。

五雷轟頂。

他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樣瘋了一般向首領請命去剿滅那個家族。

年少的首領目中還有未乾的淚卻已能沉著聲線說現在顯然不是總攻的最佳時機,山本你相信我,獄寺的仇我一定會報。

回到房間鎖上門,看著床頭還有隼人的半包煙和他的一個項墜——那是穿了自己送的戒指而被換下來的骷髏頭……

枕頭被單裡還有他淺淺的味道。

穿衣鏡旁的台子上還有他那些瓶瓶罐罐。

角落的小碟子裡還有瓜吃了大半的魚和給次郎的骨頭,兩個小家夥和主人還真是很像呢。傲慢的瓜經常衝次郎炸毛,次郎也總溫厚地嗬護著瓜……

意外地,直到現在,眼睛仍是乾澀地沒有半分眼淚。

整整三天,他調整好狀態出門和首領商討對策,首領唇邊有幾不可見的維持風度的微笑,清可見底的眸光卻被什麼遮蓋了一些再難讀懂。

最終剿滅那個家族隻用了59個小時。

他聽說巴利安的開膛王子始終掛著邪笑,指尖抹開無數飛刀,所到之處屍橫遍野……

戰役結束他和首領說想隱退。

首領凝視他許久說你是彭格列雨之守護者。

他不語。

首領背過身去。你們都是我的夥伴我無法不尊重你們的意願,你回日本修養吧。想回來的時候大家仍然歡迎,隻是……我想獄寺他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他疲憊出門。他可以理解首領的用意,卻……

在走廊上被冷了臉的雲雀扯到雲雀那裡喝酒。兩人一言不發。

清酒入喉,有淚順眼角直直跌入杯盞。

雲雀終於開口:“直到現在我依然相信我沒有看錯過誰。我說過,你,是叫做‘山本武’的男人。”

[Ⅴ]

回到日本幾年,徹底同彭格列同黑手黨斷了聯係。他搬進隼人以前住的房子,不為什麼睹物思人,隻是習慣了周身都是隼人東西。

隻是這樣罷了。

午夜夢回總以為身前之事隻是南柯一夢,想到隼人卻又冷汗涔涔,腦中隻有四個大字:

苟且偷安。

習慣性地燃起一支煙,鼻中充斥了那個人的味道,想著那個人的樣子將煙送入口中,閉眼不讓淚滑落。

耳邊眼前儘是那個人的嬉笑怒罵,和一個淺淺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話,想再見他一麵,隻一麵也好。

夜,很深很深,深到想他想到想忘記他……

[Ⅵ]

當破曉的第一線光撕裂黑暗,涼煙閃儘最後一絲微光,輕輕地,熄了。

[Epilogue]

若能不見,遇不見,等不見,望不見,便釋懷這風流無限。

燒儘涼煙,思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