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生於憂患,何不死於安樂這原本就是一個爭寵年代,外遇與傳奇分飾男女主角。
打什麼緊,誰家娶娼的不會養漢呢
之前的女人都很好,懂得遊戲規則,雙方各取所需,不哭不鬨。可道的風流,終止於媚兒。
媚兒是法文係學生,小小秀麗的五官,膚色略黑,烏木雕似精致女子。床上笫下,滾作一團,貓也似伏在他耳邊,低語,“我的父母想見你。見一下未來女婿。”可道坐起,“我們隻是一般朋友。”戀愛女子的容光,急凍成冰,良久,碎一地冰屑,“你說什麼一般朋友我們都已經……”
“你為什麼不拒絕”可道轉身,衣冠儼然,不顧而去。
多麼惡毒,但多麼愉快。
媚兒報警,控告可道□□致孕。軒然大波被蘇鐵的金錢擺平。
巨款麵前,沒有上帝。滔天大罪,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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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是金色的,屬於陽光、水、空氣、健康飽滿;他卻是異獸,是孔子一見之後,即喟然長歎,從此放棄筆墨的麒麟。
他隻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喜歡他。這一生,再沒有人像她這樣單純地愛他。
與小麥在一起,他每每覺得自己臟,小麥又乾淨得讓人憐惜,像麵包與鹽。因而隻以同學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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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可道開始享受清靜日子,為自己的前途認真學習。———他的簡曆,完美無瑕。名牌大學畢業,成績單光輝耀目,拿過若乾科獎學金,各種證書俱全,學校評語天上人間。
無人知曉那樹,曾在藍天底下,盛放一樹有毒花朵,黝紫凝血,氣味溺死過一群鴿。
畢業。可道想去一個全新的、沒有曆史的城。因為記憶已散了一地,無從收拾,不如讓我們重新開始。
不是為小麥,不是為媚兒,不是為法國女友。隻是不能抵禦正常生活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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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道的美色,一向吸引男人也吸引女人;他的沉默,又使人覺得誠實;他名牌大學的出身在人際交往中頗受重視;他那股隱隱的驕傲味道,又毫無歧義地證明他的自信和有料。更重要的是:可道一早就知道什麼叫做生意。無非是拿自己所有的,換自己所無的;拿對方想要的,換自己想要的。若他是馬,就享之以草;若他是魚,就哺之以水。
投身事業,對一個男人來說,較有尊嚴與成就感,可道漸漸放棄對聲色的征逐,日子很簡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