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太卑鄙了,說一套,做一套,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麵前。
當他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後,把我緊緊抱在懷裡,流著眼淚對我說,非非,我會對你負責的,讓我們結婚吧。
我們的情侶生涯正式拉開序幕。
那天離開旅館的時候,我怎麼都找不到我的錢包了。裡麵有500多歐元是小事,還有我所有的證件,護照,居留,學生證,圖書證、飯卡,鬱桓麵無表情說可能是昨天在海邊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我說絕對不可能,昨晚我還數過錢來著。鬱桓不耐煩地說丟了就丟了,身在異鄉就得吃啞巴虧,你以為報警真的有用嗎?你彆天真了。
這些東西遺失了補辦真是糟糕,經過了昨天一個晚上的折騰,我的心情本來就極度惡劣,這下子當場翻臉,結束旅行回了慕尼黑。
從意大利回來後,鬱桓有一個很大的變化,就是成熟了很多。以前我們兩個人觀點不合,就針尖對麥芒吵翻天。可是從那件事以後,他特彆寵我,幾乎是無原則無條件地哄我,不管我如何拿喬,如何刁蠻,如何撒潑,如何不可理喻,他都像老黃牛一樣鞍前馬後地伺候我。
你知道的,人性就是犯賤。他對我百依百順,我一樣不開心,我討厭受氣包一樣的男友,我每□□他臉上吐口水,把屎拉在他頭上,他居然都不朝我發火,我懷疑是不是戀愛中的男人,都是神經錯亂的。
可惜,我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經驗;他也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如何去引導這樣的局麵;他對我束手無策,唯一報複的方式,就是在床上不停折磨我,每次都一副要生吞活剝我的嘴臉。
我們一共談了整整5年的戀愛,期間分手和吵架不計其數,都是我折騰出來的,每次的結局都一樣,鬱桓跪下來求我不要離開,我才女王一樣說,哀家這次就原諒你吧。
真是人間悲劇的五年!我用一根叫愛的繩子謀殺了我的鬱家大少爺。”
這些話的腹稿,她打了足足4年,如今終於找到傾訴對象,行雲流水般說下來,無比暢快。
“你能理解我當年的感受嗎?”她哀哀的眼神看著他,像等待宣判的被告。
“我能理解,因為我的初戀情人也是如此。”疏離握住她的手,堅定,有力,“美女在年輕水靈的時候,通常都不解風情,而且脾氣大,態度差。不用抱怨,時間會教訓她的。”
她苦澀笑笑,繼續說:“是啊,時間會教訓我的。你看過芳芳嗎?”
“法國片?”
“嗯,蘇菲瑪索年輕的時候演的。”
“大學生思想品德修養課裡應該看過。”
“我也是。”他們相視而笑,莫逆於心。“鄭老師就喜歡課上放片,他自己躲在角落呼呼大睡。”
“芳芳的片頭很有意思,一男一女兩個頭部剪影,各自用嘴拉橡皮筋,慢慢靠近,忽然分開,女方主動時男方退縮,男方主動時女方又開始閃躲,就在這閃躲迎合間,愛情每個階段的形態被巧妙地表現出來,主動、逃避、試探、猶疑、拉鋸戰,患得患失,最後受傷的總是不願意放手的那一個。
2004年我終於畢業,像小鳥飛出囚籠一樣,我火速辦好了簽證,對鬱桓說,本大小姐終於可以擺脫你的魔爪了。
我拿出大剪刀,愛情的橡皮筋,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