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羽回到涿陽北郊的慕容府時,見到的是慕容正捧著一杯茶,等他。
“司馬,你不滿我的行為?”慕容放下茶,抬起頭看著他。
“你沒殺了她。我是該不滿。”
慕容站起身,把仍站在門邊的司馬羽請進門來:“我想,‘暮春’這個名字與她有關,你始終在意她的。殺了她,你也許會後悔的,你後悔是件更可怕的事。”
“你是否有些太過操心了?”司馬羽不太願意和彆人討論自己的私事,尤其是此類兒女私情之事。
“好吧,我不再說便是了。舜華今天已經假扮成舞伎混入了梁國尉的府裡,她也見到了白行遠,雖然她被梁國尉送給白行遠,但他對舜華沒什麼興趣,不過是收了一件禮物的反應。”
“白行遠,他是個大將,他就算欣賞我也不一定會幫我,他守著的是這一片江山,江山易主並不是他所關心的範疇,但,有他確實是一大助力。”
“那舜華還需呆在大將軍府?”慕容雖是問,心裡卻已有了答案。
“讓她回來吧,安陽王妃總不能一直空缺。而且,當務之急是四麵將軍中的鳳齊和龍鳴。”
“那麼,明天就去拜會他們吧。”
司馬羽搖搖頭,“以慕容你的身份請他們來慕樓一聚,將軍買馬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不是嗎?”
“嗯,你想得周全。”慕容點頭道,他拿起手邊的茶,不動聲色地飲了一口。司馬羽看著他安然的神情,頗有些感慨:“慕容,你也應該考慮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了,餘心雖然是所謂的魔教妖女,但她對你很傾心,長得也好,重要的是她很單純。。。。。。”司馬羽停下來,慕容冷冷地盯著他說:“你是不是還要說,餘心是聖日教教主的獨生女兒,她這是第一次踏入武林,她單純又沒心計,多合適用來控製,我隻要和她成親,聖日教就是你司馬羽的勢力了,是也不是?”
“慕容,你是對,的確,我是這樣想的,但,我也是為你好。”
“不要把彆人都當作和你一樣,專門利用感情。”
司馬羽無奈道:“我利用誰了?舜華?你知道我同她和我同你一樣,是摯友,沒利用的成分。”
“我指的是洛國公主,你利用了她。”
“你又把問題繞回來了。”司馬羽表示不想再談。慕容雙臂撐在桌上,身體向司馬羽前傾:“好吧,我不提了,那你也不要再說餘心的事。”
“好。”司馬羽隻回答這一個字。
第二天,慕容就邀請鳳齊和龍鳴來慕樓,鳳齊俊美邪氣,為人行事乖僻,龍鳴冷麵英俊,沉默寡言。他們二人雖然性格迥異,卻多年來在戰場上配合天衣無縫,打完仗,在日常生活中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多年來可說是不離不棄。
慕容挑了二樓的雅間“思舊居”,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將窗外樓上樓下的動靜一覽無餘。約的時間是卯時,他看著斜陽最後一點餘暉沒入越來越黑的夜中,而鳳齊和龍鳴卻遲遲未來,不過慕容也不在意,他隨意地看向窗外,看見了殷王司馬玦和右相斛律顏從遠處走向慕樓,看見蕭蔚然和還未封府的四皇子司馬允,還有兩位未出嫁的公主和餘心也都正往慕樓方向而來。他不由得有些擔憂,這些尊貴人物怎麼都挑同一天來這慕樓了,沒等他多思考,鳳齊和龍鳴就出現在了“思舊居”的門口。
“兩位將軍大駕光臨,真是在下三生有幸。”慕容貌似真誠地說。
鳳齊和龍鳴都沒什麼表情,不客氣地坐在慕容對麵。
“慕容公子,你是潯陽馬商,既然要賣馬,怎麼不帶馬來看看?”鳳齊促狹地發問,龍鳴依舊沉默。
“在下並未將馬帶來。”
“咦?那你該請我們去你的牧場,到這慕樓來相見是何用意呢?”
慕容笑了笑,沒有回答鳳齊的問題,反而對龍鳴說話:“龍鳴將軍,為什麼不說話?”
“慕容公子不必問他了,他是個鋸嘴的葫蘆。”
“鳳將軍,在下確實想邀二位去在下的牧場,之所以邀二位來此相見是為人遊說的。”
“公子!”是餘心蹦蹦跳跳地跑進來了,鳳齊看到後麵還跟著兩個公主便馬上拉起龍鳴從窗口跳出去離開了慕樓。
慕容看著這如閃電般發生的一幕,嘴角勾了勾,轉身麵對餘心。
“公子。”餘心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這兩位是宣真和佑真。”
慕容早已調查過殷王室,對這兩位公主也是有所了解的,他欠了欠身,“兩位姑娘,在下有禮了。”
“公子有禮了。”她們一齊還禮道。
“宣真,佑真。”殷王司馬玦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她們背後。
兩位公主頓時在心中哀歎: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