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 這男人心裡有間房,鎖著萬般秘……(1 / 2)

綰青絲·淺畫眉 桑墨裳 5500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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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出門,回去的時候已經日暮。長街深巷,幽深而寂寞,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回到倚紅樓,月娘為我送來“衝喜湯”,我冷笑,倒掉。我都沒有接客,哪裡會大肚子?喝了這湯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負作用。

深夜,許久未見的楚殤和鬼影一樣出現在我床上,將我箍得緊緊的,卻也什麼也不做。這男人,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什麼心思。我有心調侃道:“楚爺,我這又瘦又醜的女人抱在懷裡不硌得慌麼,你的品味還真是有等商榷。”

他輕笑一聲:“你倒把我的話記得清楚。”

“楚爺,我現在是寂將軍包下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你深夜留宿我房內……”

“你以為我真會怕寂驚雲?”他的唇落下來,帶著警告的意味,老實說,楚大帥哥的吻技很好,隻不過我依然是滿身雞皮疙瘩——我這一生,都生活在敵視他,恐懼他的陰影中了,又怎麼可能有柔情蜜意?

“你彆指望著把你丞相千金的身份說出去,就能從我手裡擺脫。”楚殤冷笑道:“你不想讓寂家惹禍上身,就彆打歪主意。”

我配合地嗤笑道:“楚爺說的話,卡門還真是不明白,蔚丞相的千金現下好端端地在皇宮裡做著妃子呢,哪裡多出一個千金在青樓賣笑?”

他唇角噙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淡淡地道:“你明白就好。那個三番五次救你,或者想擄走你的黑衣人,是誰?”

我沒好氣地道:“他蒙著臉,我怎麼知道他是誰?反正我卡門招惹的男人也不少,大概又是我的恩客之一吧。楚爺,動作快點,做完了快滾,我還要睡覺。”幾個回合下來,我也稍稍摸到他一點脾氣,我越是表現得無所謂,他越不會輕易動我,希望這次仍然有效。

果然有效。他麵無表情地看了我半晌,將我摟到他胸前,聲音也聽不出一絲情緒:“睡覺。”說完,將眼閉上。

睡吧,睡吧,夢裡,我才能見到我的冥焰。冥焰,還有不到兩個月,也許你就能來陽間守護我了吧。

——“姐姐,你是我的老婆,是冥焰沒用,沒有肉身,保護不了老婆。”他哭得越發大聲,傷心得不可遏止,我溫柔地舔掉那苦澀的鹹味,他激烈地回應我的吻。嗬,這小家夥,還挺沒有安全感的。

——“姐姐,我討厭那個人睡在你身邊。”

我歎口氣,“姐姐也討厭,非常非常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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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眾矚目的花魁賽,架勢果然不小。我被寂驚雲包了,這花魁賽其實不乾我的事兒,於是和他隨身帶來的青衣小廝一同坐在貴賓席位上。我從沒見寂驚雲帶過不佩劍的下人,特意留神打量了一下這小廝。樣貌平庸得緊,卻有一雙清雅的眸子,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到我臉上。我咬了咬唇,沒好氣地用隻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嗔道:“公子今日倒是好興致,扮成這樣來戲弄人。”

他的唇角浮起笑容,抬眼輕聲笑道:“丫頭眼倒賊尖,怎麼認出爺的。”

我哼了哼,“卡門若連自己的衣食父母也認不出,豈不是討打麼?”

這花魁賽,不但來了寂驚雲,我還第一次見到皇帝的弟弟九王君千翌和皇帝的叔叔景王君慕玄。這景王君慕玄大約四十,身量頗高,雙目有神,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成熟男人的穩重氣質,卻無一絲傲慢狷狂之氣,令人傾慕。

這君千翌豐神俊秀,我見了隱隱有似曾相識之感,這種感覺絕對不是憑空而來的,隻是我一時之間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非,我前世蔚藍雪的記憶裡,與他有過若乾交集?

聽紅葉說起過蔚藍雪大哥與九王的事情,我禁不住伸長脖子往他身後張望了半天,猜測著哪個才是我大哥,手中突地一痛,我倒抽口氣,詫異地轉頭看著身邊麵無表情的宇公子,輕聲怒道:“乾什麼虐我的手?”

他手在袖底輕輕為我揉著被他捏痛的部位,懶懶地道:“眼睛往哪兒瞅,沒規矩。”

我撇了撇嘴,轉過臉,難道我被你包了,連看看美男的權利也沒有了?心裡是這樣想的,嘴裡可不能這樣說,我擺出個謅媚的笑容:“人家第一次見到皇親國戚,有些新鮮,爺就饒了我這一回。”

他漫不經心地問道,“聽平安說,你是自個兒願意呆在倚紅樓的?”

“誰真願意呆在煙花風塵之地?”我神情一黯,“呆著,總有說不出的苦衷。”

“連我也說不得?”他轉眸看我,“何妨說給我聽聽,爺幫你解決。”

“爺知道了,對爺沒什麼好處。”我笑了笑,用他以前堵我的話來堵他。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嗤笑道:“你這丫頭,還跟我鬥氣哪?”

這個宇公子的身份,我猜測到頭痛。他舉手投足間彰顯的良好素養,又有寂驚雲忠心耿耿伴他左右,昭示了他尊貴的身份,我本猜測他是當今皇子之一,但君千翌對紅葉的包養昭然世上,他又何必對我的包養遮遮掩掩?除非他是當今天子。但隻要看到寂平安對他的態度,如此熟絡、如此驕橫、如此無禮,若他真是當今天子,寂驚雲會如此縱容寂平安嗎?

花魁賽的結局的確讓我喜聞樂見。仙女氣質的玉竹跟了景王,紅葉如願以償被九王欽點,我也如願以償地見到了九王爺。

九爺離席時,衣襟裡掉了一樣東西在地上,我彎腰撿起來,是一隻繡工精良的荷包,金黃的緞麵兒上,繡著兩隻彩蝶,還有一首詩:月落桂華秋,煙雨鎖情愁。風吹蝶飄散,淚染秋娘眸。

嗬嗬,這繡荷包的人,也和我一樣,有滿愁情愁要鎖麼?我提醒九王掉了荷包,他意味深長望了我一眼,歎道:送於姑娘吧。

這種東西擺明了是女子贈予意中人的禮物,怎麼換成九爺送給我了?若說裡麵暗藏玄機吧?分明又是空空如也,我翻來覆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非這蔚藍雪,真的與九爺有過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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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替我做演出服的錦繡莊金大娘,是個觸感敏銳的生意人,和我一拍即合。我畫點玩偶公仔花色的圖樣給她,她每月按照約定比例,從銷售額裡提取分紅,按照我指定的帳號存在錢莊裡,這樣有朝一日我能逃離這噩夢般的倚紅樓,也能有點私房錢,繼續好好地活下去。

果然,沒出幾天,她就把我上次畫給他的豬仔做成了布偶,先送了幾個樣品給我看看,可愛迷人,被寂平安一把搶了過去——原來收服這個特意來倚紅樓上門挑釁的小野貓,這般容易,幾個公仔即可。

“卡門姐姐,你的才能,何必在這倚紅樓賣笑……”

“寂小姐,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麼好命,有個位高權重的二叔提供你衣食無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