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係統顯示這兩天加了5%的好感,恨不得豎個拇指,蔣年年,離回家更近一步。
她張望四周,已半天未如廁,膀胱漲得慌,她欲要去尋個草叢方便。突然肩膀被按住,轉頭是高儼那笑臉。
“軍中未備馬車,你與我一匹馬,放心小爺我騎馬很穩的。”
他倒是一臉驕傲,蔣年年撣開肩上的手,正要拒絕,天大地大如廁最大。還沒等她開口,脖子被驟然掐住,緊接著天旋地轉正當她以為有小人暗殺時,人已跨坐在馬上。
腦袋因缺氧暈乎乎的,她連連咳嗽,隻聽身後那人道。
“本王的奴婢便不由皇弟費心了。”
高儼聳肩,接著上馬,沉積的黃土又被揚起。
蔣年年額頭上的汗珠逐漸聚多,她縮在高緯懷裡,小心翼翼抬頭。
“殿下。”
“何事。”他駕馬,肩膀時不時相撞。
蔣年年咬牙一鼓作氣道:“奴婢想出恭。”
“憋著。”他斬釘截鐵,絲毫不顧她,又過了一會,蔣年年忍無可忍道。
“奴婢實在憋不住了,怕臟了殿下的身。”
籲得一聲,高緯勒緊馬繩,她險些不穩摔下,好在眼疾手快扶住他的手臂,他側目對身邊人的說道:“本王待會跟在軍隊後。”
隨後駕馬靠草叢停下,見蔣年年不會跳馬,他拎起後頸把她丟下,毫不憐香惜玉,害得她左腳拌右腳險些摔倒。
蔣年年心中暗自吐槽,切,總有一天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俯首稱臣。
她提著裙擺急著往草叢跑,身後的高緯望著她的背影道。
“等軍隊行至末尾,你再不出來我便走了。”
草叢裡伸出一隻手,食指和大拇指成圈,其餘三根手指朝天,高緯不懂這是手勢,隻聽那人說,“好的。”
蔣年年比了個OK,她穿好褥褲,從草叢裡探出頭,剛好卡在軍隊末尾。
他牽住韁繩,固定住馬,見那兔子跑來,他伸出掌心,俯視她。
“上馬。”
“謝殿下。”蔣年年遞上手,掌心觸碰,他一用力,她一蹬腳便跨上馬。他可算憐香惜玉了點。
行至蘭陵王府,托了高緯高儼的福,可沐浴更衣,還有丫鬟伺候。
“姑娘的皮膚又白又嫩,一看便是嬌養的,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木瓢舀起熱水澆在身上洗去灰塵,室內淡淡花香。
蔣年年訕訕一笑,手指摩挲著花瓣,“我不是哪家小姐,我是太子的奴婢。”
那人溫柔地摘下她黑發間的花瓣,輕輕笑道,“那姑娘定是個有福分的孩子,能得太子和三皇子的青睞,日後必飛黃騰達。”
她不再作答,隻是埋頭。
如今朝中龍椅人選必是二人其一,她不管跟了誰都可衣食無憂一輩子。
是福是禍,皆道不清。
她一身鵝黃色綢衫,走在偌大的蘭陵王府,府內芙蓉朵朵,與翠玉的葉做伴,風光無限。
高儼逗著蛐蛐見蔣年年頭戴翠玉簪漫步走來,他咧開嘴笑,“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逗你的蛐蛐吧。”蔣年年轉頭,對立在亭子裡一身玄色月白暗紋的少年一笑,兩眼彎起,在光照下更亮。
“殿下,奴婢這身好看嗎。”她的聲音如鈴揉在耳畔的風裡。
若說不好看,那還真是假的,高緯背手,他用餘光瞥了一眼蔣年年,隨後眼睛望向鬥著蛐蛐緋紅長衫穿得花枝招展的高儼,“俗不可耐。”
蔣年年臉色一沉,她卷著發帶悻悻而去,隻留高儼一個勁在那滋著白牙嘲笑她。
堂屋內,蘭陵王待客,蔣年年站在高緯身邊有些拘謹,有點困意,盼著能早日回宮,她的老章一定急得焦頭爛額了。
“小姑娘,你為何不坐。”他連聲音都是溫溫柔柔的,和他的臉一樣如清風,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蔣年年俯身規規矩矩行禮,“回王爺,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同坐。”
“聽儼兒說,你曾救過他跟太子的命,本王時常教儼兒人要知恩報德,無關高低貴賤。你既救過他們,便是皇子的恩人,有何不可。”
這分明就是高儼在抬高自己,她望向高儼,他正吊兒郎當趴在桌上,拍了拍桌子笑著讓她過去。
蔣年年又行一禮,在高儼旁邊跪坐下,對麵是她的主子,他板板正正跪坐,蔣年年朝他頷首一笑,見他不理會,便縮在一旁聽高儼說笑話,與他聊天鬥嘴。
兩人便像是課堂上搞小動作的孩子,稚氣未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