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鬨騰過後,孫嬤嬤踏進浣衣坊,她頭戴抹額,身著說不上華麗,但風韻猶存。
至少在老章心中是這樣的。
她望著一院子的荒唐,麵露不悅,微風襲來,她布衣翻卷,蕩入老章冰封多年的老夫心。
蔣年年瞧老章呆呆愣愣望著前方,微張著嘴,她尋著視線而去,見孫嬤嬤滿眼怒火。
她身一顫,緊接著咯噔一下意識到什麼,老章,不會春心萌動了吧。
老章,沒想到你好這口。
她伸手在老章麵前晃了晃,“老章?”
他一動不動,傻了。
直到孫嬤嬤步步走來,“不知,章公公駕臨浣衣坊有何貴乾。”
老章連忙起身,渾然不顧手上還扶著蔣年年,她哎呦一聲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舊傷又添新傷,腦瓜子嗡嗡響。
老章,你重色輕友,不講武德。
隻見平日裡板著張臉的老章春風蕩漾麵帶笑容,他上前連連讓孫嬤嬤不用行禮。
孫嬤嬤自是省了力氣,她起身微皺著眉,心想這猥瑣的老匹夫盯著自己做甚,真想現在就罵過去有屁快放。
她忍下怒氣,皮笑肉不笑,又重複一句,“不知,章公公駕臨浣衣坊有何貴乾。”
他見自己有些失禮,連忙板直腰,摸著胡子掩飾尷尬。
“嗷嗷,咱家……我是來整改浣衣坊內務和一些支出賬務。”
孫嬤嬤雙手搭在小腹,恭恭敬敬道:“回公公,賬務本在屋內,奴婢這就去取,您請稍等。”
“沒事沒事不急不急。”他見孫嬤嬤轉身,連忙跟上去,手中拂塵差點掉下,他嘿嘿一笑,“你這有茶嗎,咱家好渴啊。”
蔣年年趴在地上,枕著頭弱柳扶風,她吃瓜看戲,望著兩人消失在院子。
嘖嘖嘖,沒想到啊老章,還挺會。
她又想起孫嬤嬤的毒嘴,嗐,自求多福吧老章。
蔣年年望了眼池邊嘴巴逐漸合上的宮女,她拍拍手上灰塵準備起身,該乾嘛乾嘛去。
突然耳邊突然傳來,“年年,我的寶你爹我來了。”
她回頭,隻見鄭魚提著她那鑲著珠翠的綢群跑來,耳上的紅寶攢金纏珠耳墜搖晃,雍容華貴。
但跟此刻她猙獰的臉有些反差。
她身後的宮女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她隻好喊一聲,“蘭陵王妃到。”生怕不知的以為是哪個瘋子跑來,把她家王妃亂棍打出。
院內一眾宮女愣了片刻,隨後慌忙下跪,異口同聲,“參見王妃。”
“免禮免禮。”鄭魚邊跑邊道,她心想反正此刻蘭陵王也不在,規矩不規矩禮數不禮數都拋之腦後。
她隻知道此刻,她的好姐妹蔣年年正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
“誒呦,你怎麼搞成這樣了,你這怎麼濕答答的。”
她摸著蔣年年的小臉,左轉右轉。
蔣年年脖子都快被擰斷了,她掙脫開,摸著喉嚨咳嗽道:“被潑的。”
“誰,誰敢。”她揮袖轉身,威嚴四射,蔣年年縮在她身後,鄭魚,你好man!
“打狗還得看主人。”
嗯?請注意用詞。
院裡的小宮女們慌了神,一個勁地磕頭,嘴中連連“不是我。”
蔣年年扯了扯鄭魚的袍子,“那人走了,你現在出去估計也沒影了。”
她叉腰,腰上玉佩宮鈴搖動,“要是讓我碰到她,非把她抽皮扒筋,做成人彘,”
她忽然俯身挑起蔣年年後麵帶血的衣服,年年嘶得一聲,“乾嘛?”
鄭魚跨腿繞到她身後,“看看你傷啊,嘖這衣服都染上血了。”
“大姐,這大庭廣眾的。”她握住鄭魚的手臂,鄭魚一拍腦袋。
“哦對對對,咱進屋,我給你帶了醫師。”說完伸手招向大門,“女醫嬤嬤,你可以進來了。”
與此同時,老章正點頭哈腰地和孫嬤嬤出來,貼心地讓她小心腳下門檻。
鄭魚見此景,她眯眼貼在蔣年年耳邊道:“介不是老章麼?”
蔣年年點頭,見老章那心花怒放的樣,區彆對待啊。
鄭魚嗅到了什麼天大八卦氣息,“老章他這是,黃昏戀?”
蔣年年點頭,這一對毒cp,她是萬萬沒想到。
霸道宦官x毒舌嬤嬤
她已經想象到老章邪魅一笑,“丫頭,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孫嬤嬤倒是沒摔倒,摔倒的是老章,他門檻一絆,直直砸下去。
bgm起——
老章這龐然大物拉著孫嬤嬤一起栽了下去,沉悶一響,緊接著是偶像劇金典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