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初吻獻給老章和孫嬤嬤。
所有人屏氣凝神,目瞪口呆,鴉雀無聲。蔣年年頓時忘了疼痛,她張著嘴和鄭魚同時緩緩搖頭。
“哦買雷迪嘎嘎。”
老章摔得老腰直疼,他扶著腰還未起身,迎來的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靜寂的浣衣坊格外脆響。
眾人下顎快僵住,此時恨不得拿一手瓜子,邊磕邊“磕”
孫嬤嬤滿臉通紅,活像個關公,她望了眼眾人,捂著嘴慌忙逃走,老章扶著老腰一瘸一拐緊追其後,嘴裡不停道歉。
蔣年年收起下巴,不再管《宦官的小嬌妻》又或者是《宦官的羅曼史》,她手撐著鄭魚的胳膊準備起身,她的屁股是一刻不能耽誤了,被水浸泡那麼久,怕等會就發炎,前功儘棄。
“蔣小年。”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蔣年年扶額,又來一個。
她再次轉頭,見高儼笑著大步走來,他腰間的鎧甲還未卸去,看來是剛練兵回來。
今日一定是浣衣坊最熱鬨的一天,畢竟浣衣坊本就是個偏僻地。
浣衣宮女小聲道:“這是誰啊,沒見過。”
有個眼尖的趕緊跪下,拉著身旁的姐妹,“這這這,這是三皇子殿下。”
宮女們頓時緊跟著跪,兩掌撐在地上。
三皇子殿下那可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太子爺,未來皇帝。
誰也不敢怠慢,撐著地的雙手都在抖,“參見三殿下。”
“平身平身。”
他向蘭陵王妃一拜,隨後單膝蹲下,望著蔣年年那落魄樣,她發絲淩亂,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怎麼回事,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了。”
今天是第幾次有人這麼問了,她咽了口唾沫打算長話短說。
還沒等她說出一個字,身後的宮女已條件反射連聲,“不是我。”
高儼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蔣年年擺手,“我稍後再說給你聽,王妃請的女醫嬤嬤站了好久了。”
趴了太久,她的腿都麻了,她攙著鄭魚要起來,卻突然天旋地轉,打橫被高儼抱在懷裡。
“失禮了。”
眾目睽睽之下,三皇子殿下將那個小宮女抱進屋裡,浣衣坊眾說紛紜。
原本跟在柳芊兒身邊趾高氣揚的宮女聚在盼娣身邊,雙手挽住她的胳膊,一臉笑盈盈客氣諂媚道:“從前都是那柳芊兒攛掇我們的,我們一時糊塗著了她的道,盼娣妹妹那麼善良,原諒我們好不好。”
盼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愣愣點頭。
“咱姐妹一場,到時候年年姐當了娘娘,你跟著飛黃騰達了可彆忘了我們。”
“你跟年年姐關係最要好,快告訴我們,年年姐最喜歡吃些什麼。”
那些人平時要麼不搭理她要麼欺負她,這一下一擁而上,她頓時頭昏腦脹被問得糊塗,隻一個勁點頭。
屋內,高儼將蔣年年放下,她拍了下他的手背,“你還知道失禮,這大庭廣眾的,你一個男子抱我一個女子,還不得被那一群嚼舌根的添油加醋。”
“小爺我跟你是結拜的兄弟,清者自清,隨她們說,不要那麼封建,我們不要在意世俗。”說完還瞧了下她的腦門。
蔣年年歎氣,被古代人說封建,她是第一人。
鄭魚在鼻前扇了扇,忍不住皺眉,“怎麼一股黴味。”
等瞧見蔣年年的那張床,她心一揪,心疼至極,“你就睡這?回頭我讓王爺翻修一下浣衣坊,還有這被子……阿丫,你去尋一床暖和厚實的綢被來。”
床上的人豎起拇指,“王妃果然豪氣。”
高儼望著她那沁出血的衣衫,“嗐,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麼淪落至此了。”
蔣年年手撐著頭,玩著枕頭一角平淡道:“殿下沒聽彆人說是因為偷盜皇後娘娘的珠釵麼。”
“怎麼可能,就你那膽。”
蔣年年皺眉,怎麼不說是她那正直三觀人品。
“我去跟母後說說,你不可能偷東西的。”
她抬眉望著眼前少年天真的模樣,輕輕搖頭。
“彆了,我怕娘娘再賞我一丈紅。”
她認命了,她怎能抗得過皇後,她能保下這條小命實屬不易。
女醫嬤嬤提著藥箱上前,望了望高儼又望了望蔣年年,猶豫不決。
蔣年年會意,伸手蕩著高儼的玉佩上的流蘇叮鈴作響。
“殿下,要不你回避一下?咱雖是兄弟,但這換藥還是注意點世俗哈。”
“知道了。”他又是一個敲頭,蔣年年一怒擰了把他大腿上的肉,他齜牙咧嘴。
轉眼又笑得燦爛,如春日春風,“哈哈不逗你了,小爺我午時便要回武場,就暫不奉陪了。”
蔣年年懶懶揮手,“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