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從樓上滾下來,大病了一場,渾渾噩噩地躺了三天?或者五天?記不清了。
陳瑟來看她,好幾次都欲言又止。秦淮終於看不下去了,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陳瑟吐出一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開口:“疏雨轉學了,你們怎麼了?”
生鏽的大腦終於開始運轉,緩慢地,鈍澀地,無法抗拒地,秦淮想起來了。
她當時很激動,很生氣,說,說要分手。
秦淮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沒想到眼前一黑,差點又栽回去。陳瑟嚇了一跳,趕忙扶她:“怎麼了?你彆急啊。”
怎麼能不急呢?怎麼可能不急?
秦淮撐著額頭擺手,“有點低血糖…沒事,我手機呢?”
陳瑟將信將疑地鬆開她,“手機…手機…我看看啊,你好好躺著!”
“你不知道,我來找吧。”秦淮說著要下床。
“祖宗,你快回去吧,彆又暈了。”
兩個人糾纏著也不是辦法,秦淮隻好又躺回去,“哪那麼脆弱…你快找!”
“知道了知道了。”陳瑟說著去外麵轉了一圈,“沒有啊,你想想放哪了?”
秦淮按著額角閉著眼回憶,終於,她捕捉到了一個畫麵——當時氣昏了頭,把手機扔了。
秦淮:……
“大概被我摔壞了,你的借我一下。”
“哦……”陳瑟遞出手機。
秦淮迫不及待地接過來撥出一個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秦淮皺起眉,不信邪,又打了一遍,還是空號。
“怎麼了?”
秦淮按了按眼睛,“你有她的微信嗎?”
“誰?”陳瑟下意識地問,又很快反應過來,“有的有的,我給你找。”
秦淮又打語音電話,視頻電話,發了很多消息,無疑都石沉大海。
陳瑟覷著她臉色,不敢開口。
秦淮頭痛欲裂,閉著眼緩了好一會,把手機遞回給陳瑟,“我自己待一會,行不?”
“哦。”陳瑟不太放心地看了她好幾眼,還是出去了。
。
重新買了手機,補辦了電話卡。很多人給她發消息,關心的,問候的。幾個群裡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分鐘能刷上百條消息。可是她關心的人,她放在最上麵的人,卻始終沒有動靜。
像是一場大夢,她渾渾噩噩地醒來,什麼都沒變,什麼都變了。
實驗樓下,餘疏雨的照片貼了一個月,被後來的人蓋住了。
一班的人看到她還是會來搭話,可是秦淮再也沒有勇氣踏入那裡,當然,也沒有必要了。
這才是你的生活啊,秦淮在心裡對自己說,像過去一樣,睡一覺,醒來叫上幾個朋友去溜達一趟,累了就回來繼續睡覺,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這才是你本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