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看了眼床邊的布鞋,執墨好奇地打量著這間看起來像是書齋的房間,一時沒有注意,她踢倒了擺在屋子角落的一隻水盆。
水盆先是發出了咣啷的一聲巨響,然後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聲音。
“秋無,你聽到什麼聲音了麼?”
緊閉著的門窗外,忽然傳來了個輕軟的男聲。
執墨吃了一驚,才聽到緊閉著的門窗外有滴滴答答的水聲不斷地透過門窗之間的縫隙傳進來,隻是因為間隔的時間太久,又聽不真切,她一時竟然沒有注意到。
緊接著,就立刻有一個脆生生的語音響起:“公子,奴覺得似乎是從書齋裡響起來的。”
“書齋……秋無,你隨我去書齋裡看看。”輕軟的聲音沉吟了一會,低低吩咐。
那個脆生生的語音立刻應著:“是。”
然後,執墨就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不過走了沒幾步,那輕軟的聲音又忽然想了起來:“冬儘,你去學館裡把何醫授請過來,如果那孩子真的醒了,倒是要麻煩她來給她號號脈,瞧瞧是不是已經好了。”
這一次,回應的是一個糯糯的語音:“是。”
執墨聽到隨著這一聲,有一個腳步改了方向往彆處去了,而往這邊來的腳步聲就顯得輕悄了幾分。
沒多久,原本緊閉著的門就被推了開來。
一股水氣迎麵而來。
兩個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了門框裡。
一個是撐著傘的杏衣少年,大概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此時正側著身子站在門框邊收著油紙傘,從執墨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他圓潤的臉形和秀氣的五官,看起來倒有些不俗。
而另一個穿著一身青衣的少年則低頭拍打著身上的水氣,沒有看執墨,反倒是她因為好奇,看了這少年好幾年。
實在是因為少年的妝扮很特彆。
鳳州男子穿裙這樣的習俗 ,就連自小顛沛流離的執墨也知道,可是眼前的這個青衣少年卻並沒有穿裙,而是穿了一襲青色的衣袍,分明是女子才會穿的款式,而他的一頭烏黑長發也上什麼珠翠也沒有,就連那頭烏黑油亮的長發也沒戴任何的珠翠,隻是用青色的發帶將一頭黑發束在了身後。
簡單而又不失雅致。
正看得入眼,門框上邊收傘的少年,已經將傘收好,一轉頭正好對上張著眼睛看著他一舉一動的執墨,像是嚇了一跳般地輕輕拍打著胸口:“你、你怎麼站在那裡都不出聲?”
執墨張張嘴,想要回話,那少年卻已經轉過了頭,對著青衣少年笑嘻嘻地挽住了青衣少年的手臂:“公子,倒真是讓您說對了,這孩子可是醒了,就是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悶聲不響地站在房裡,倒叫我嚇了一跳。”
執墨訥訥地抿緊了嘴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那低著頭的青衣少年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
執墨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漂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