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詢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看到了柳許期眼裡的期待。柳許期很早之前便一直默默關注著左宣,這他一清二楚。他這個弟弟平日裡看著膽小又怕事,內向得很,喜歡彆人又不敢靠近,隻得安靜的在遠處瞧著。當然這裡麵也有柳詢若有若無的乾預。柳詢自認為從小與左宣交好,什麼樣身份的人便該與什麼樣的人來往,而柳許期這個妾室生的孩子自然不配,就算他母親的身份再高貴又能如何?
他平日裡慣不會理那柳許期,柳許期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喜歡自己,於是也從來不去他麵前討嫌,不過現在不同了,他現在已與左宣決裂,而柳許期就是知道這一點,才開始肆無忌憚的接近。柳詢淺淺的泯了小口酒,不再去看他們。隻覺得內心有些不大愉悅。
左宣也站了起來,以回柳許期的酒,他道:“我現在已無事,多謝許期的關懷。”
柳許期被左宣叫了名字,他臉上忽然露出了及其幸福的表情,他語氣略帶顫抖,“那就好,那就好!左少俠居然叫了我的名字,我......”他還想繼續發表他此時的內心感受,卻被他母親給強製打斷,他母親花武棋厲聲道:“許期!還不快坐下,瞎說什麼傻話呢,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
柳許期被他母親嚇得一抖,話也不敢再多說了,隻得匆匆撂下一句,“左少俠,我等晚點再來看你。”就低著頭坐下了。
柳詢就看不得柳許期這副不成器的模樣,低垂著眸子輕聲哼了一句。
柳客卿看場麵不太好看,拿出了家主的威嚴,咳了一聲道:“許期也該懂點事了。”
李式搖看著左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覺得好笑,他湊到左宣身邊道:“看來你可招人喜歡了。”
左宣看了他一眼,道:“胡說什麼,許期不過是熟識的朋友罷了。”
李式搖輕哼,“熟識的朋友可不會就因為你叫了他的名字便一副受了莫大恩賜的模樣。他這樣子我見過,我父王提拔那些門客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左宣不明白李式搖為何要拿柳許期開玩笑,或許他本人骨子裡就是個小少爺,隨意說一些無所謂的話說慣了,他道:“許期雖然平時行為舉止確實有些怪異,但他本質不壞。”
李式搖聞言,好奇起來,問:“怎麼,你與他熟識麼?看他那個表現也不像啊。”
左宣淺淺泯了口酒,道,“倒是不熟,偶爾有些照麵罷了。”
李式搖點頭,道:“無名閣裡你便隻與那柳詢相熟罷?”
左宣看他一眼,道:“怎麼?又是從你那不知何人所寫的書中看來的?”
李式搖聞言,忙維護起他的書來,道:“半看半猜吧。你可彆看不起那書,雖然裡邊有些確實不靠譜,但大部分都還是有理有據的。就說裡麵寫道左宣本人雖然行俠仗義,俠肝義膽。但實際上私下裡卻是個冷淡又不愛親近人的性格。你說是又不是?”說完他還拿手肘捅了捅左宣的右手。
左宣聞言,拿開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輕哼一聲之後,便吃他的菜,不再理李式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