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瑄羽噗呲一笑,“我自己來吧。”
等出了這片庭院,入目的就是連綿的農田,近八點的時間農田裡幾乎全是插秧的身影。
節目組早就聯係好了需要幫助的農家,等到一行人出現在田埂上,便有挽著褲腳在溝裡隨意洗了手的老者迎上來。
幾人身高腿長,男俊女美,氣質出眾,即便攝影師因條件限製隻能站在遠處,但還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這就是來錄節目的那幾個大明星蠻?”
“他們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乾活的哦,得不得行哦?”
“哎呀,人家就是裝裝樣子,搞個素材對吧,然後往那個電視上一放,就可以粉……對,吸粉。”
“裝備還挺齊全哈,長得確實好看。”
“聽說還有男人跟男人是一對的。”
“咱們不是頒布了那個同性婚姻法蠻?”
“但是兩個男的咋個生娃嘛,那豈不是要斷子絕孫哦。”
“不犯法就行了唄,管人家那麼多。”
這邊村民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那邊陸瑾已經跟老者溝通好,需要插完七分田的秧才算完成任務。
七分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他們有八個人,這樣算起來任務其實相當簡單,隻是他們畢竟都沒乾過,所以……所以問題接踵而來。
席延剛下田就因重心不穩摔了一跤,田裡有十多厘米高的水,這一摔直接摔了個透心涼。
陸瑾離他近,愣在原地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他看著楮墨白,楮墨白會意,正打算越過他去拉席延,席延卻先一步在盛瑄羽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楮墨白止了動作,拉著陸瑾繼續向前走,卻不想席延再次踉蹌著摔了下去。
這次他出於本能反應一手拽著一個,將陸瑾和盛瑄羽都帶到了水裡。
一時間,水花四濺,驚呼聲四起。
陸瑾是正麵朝下,直接撞在了席延的身上,眼睛裡進了水,睜不開看不清。
他有些慌,不停地在水裡、或者說在席延身上撲騰,嘴裡叫著楮墨白的名字。
楮墨白的臉瞬間就黑了,迅速上前兩步將陸瑾提雞仔似的提了起來。
“呼……”陸瑾站穩腳,忙抹了把眼睛,總算能看清眼前的情況。
顏言和裴清文一人一個將盛瑄羽和席延拉了起來,並保證他們站穩才鬆手。
“媳婦兒我錯了。”席延看著略顯狼狽的盛瑄羽立馬認錯,然後扭頭看陸瑾,“對不起陸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陸瑾心裡彆提有多氣,但麵上還是笑著說沒關係,並關切地詢問了他的狀況。
楮墨白抿著嘴,臉色越來越沉。
陸瑾很快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冷氣,有些不明就裡地勾了勾他的手指,“你怎麼啦?”
楮墨白看了眼正在替盛瑄羽擦臉上水漬的席延,眼光微動,“沒事。”
話落,將身上外套脫下披在陸瑾身上,“穿上。”
“哦。”五月的天溫度挺高的,楮墨白是怕冷不怕熱的體質,為防紫外線多穿了件外套。而陸瑾是又怕冷又怕熱的體質,晚上要穿得厚,白天又要穿得薄,隻有一件短袖T恤。在水裡滾了一圈,全身濕透,幾乎跟沒穿一樣。
他快速穿好衣服並拉上拉鏈,那邊席延也適應了腳底的坑坑窪窪,幾人再次朝著田間走。
然後,看著無規律擺放的幾堆秧苗麵麵相覷。
“怎麼插?”任顯澤捏著一把秧苗試探地比劃了下。
“兩三株一起插在土裡,佇立不倒就行。”導演在田埂上解釋,“要注意間距,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疏,每一排都要儘量在一條直線上,田裡有插秧線,是輔助工具。”
楮墨白遠遠瞧見由兩根木棍卷裹在一起的紅繩,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將其中一根木棍給了陸瑾。
陸瑾拿著它有些茫然,“乾嘛呀?”
“去另一頭,插上。”楮墨白邊說邊看了眼旁邊農田裡正在忙活的村民。
陸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明了。
夫夫倆牽了線,眾人開始插秧。
剛開始還挺順利,梁以頌甚至笑著感慨,“這很簡單嘛,就是有點費腰。”
然而,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遇到了另一個問題,“沒秧苗啦!”
“秧苗需要從育秧田運過來。”
“啊?育秧田在哪裡?”
導演指向遠處,“村民們都是集中育秧,需要去到那邊先將秧苗拔出來,再運過來。”
“用什麼運呀?”距離可不短呢。
“木製板車、畚箕、三輪車都可以。”
八個人晃晃悠悠上了岸,順著田間小路朝育秧田走去。
陸瑾勞動了一個小時,太陽底下早就出了汗,濕透的衣服也早已乾了,這會兒離了水,熱得受不住,便又將外套脫了。
然後看了楮墨白一眼,將衣服遞給了PD老師,“麻煩幫我拿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