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輕微的揚著塵土。塵土像臟穢的霧色，掩映著道旁的楊柳，以及楊柳間的行人。

正是申時。

有人路過一處茶館，向裡撇去驚異的神色。

兩個女子，貌美的——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兩個女子，竟敢像男子般，拋頭露麵的坐在街上的一隅，聊著什麼。好似和男子擁有一樣的地位。這是不合禮的。

不守婦道。每個路過的人都這樣在心中唾棄著。長得如此妖豔，指不定是哪個窯子裡出來的娼婦。良家女子絕做不出這樣不要臉的事！

時而有男人欲上前調戲，還未走到近前，就已然忘卻了自己要做什麼般，摸著腦袋，帶著疑惑的走了。

“你確定是從這裡走嗎？”風花兒道。

“當然是，我已然跟著他好幾天了，他幾時吃飯，幾時睡覺我都門清了！”風熹拍著胸脯，自信的說。

“看，那不是他嗎？”風熹突然眸色清明，伸手指去。

“哪兒，長什麼樣？”風花兒探頭望去。嘈雜雜的一片人。

“就那個，穿白衣服，長得好看，氣質冷然的書生。看到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可以啊，眼光不錯！”

“那是，我是誰！——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先去了。”

“喲，祝你抱得美人歸！”

“借你吉言！走了。”起身跑到街上。他這一動，街上大部分的目光都跟著他走了起來。整理好衣裳。看好位置——顧明誠對麵，要離得不遠不近。然後裝作著急著什麼似的跑起來，接著——

“誒呦！”風熹仿佛被撞痛了般的叫了起來，向後仰去。可比他更快的，是對麵傳來的“撲”的一個響聲，接著是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