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聯係之後呢?
莫歧也難有更多的想法了,既然上山撿柴是不可避免的,那麼就隻有走一步算一步,能弄清正在遭遇的情況最好,儘己所能不完全處在被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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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雁斌說完了話,有點兒渴。他握拳抵在唇邊誇張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啞著嗓子說:“你們都穿戴整齊了,是要去做什麼?”
陳馳環著胳膊,笑著回答:“我們的柴火也燒完了。”
“……你們要上山?”彭雁斌神色一變,嗓子無意間恢複了原樣,“你們五個人都去?明明知道上麵有不乾淨的東西,還要上山?!”
“不然柴火哪裡來?”張七抱臂倚著院門,瞥了彭燕斌一眼,“天天住在彆人家裡,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怎麼好意思連五個人要用的柴火還讓主人自己上山收?”
“年輕人圖一時新鮮,這個地方本來就邪乎,還講什麼仁禮道德?多上去幾次命都留在山上了,看你們還怎麼回家!”彭雁斌聽出了張七瞧不上的意味,麵色頓時不愉。
既然他說話都這麼不客氣了,也沒人再搭理他,其他五人拿上竹簍,就要離開。
等到他們走到院門口,彭雁斌才從屋子裡出來,對著他們喊:“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衝動,做事根本不計後果,這個地方絕對很邪乎,要是真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你們才會知道我的做法才是對的——”
回應他的是五個人朝著雲隱山走去,漸行漸遠的背影。
“誰愛去誰去……”彭雁斌盯著快要消失於視野的幾條身影,喃喃道,“反正我不去……”
陳馳走在莫歧的右手邊,嘴上掛著笑,“看來我們大概率能碰上另外四個人了。”
莫歧對另外四個人的印象不深,連話多的喬彥,他也不記得長什麼樣子了。
“可以看見那個急脾氣小帥哥了。”陳馳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莫歧瞥了他一眼,直接問道:“你喜歡他?”
“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人?”陳馳理所當然地說道,“十個人基本上我都挺喜歡的,也包括你。”
莫歧笑了一聲,顯然對這種話題不是很感興趣,便懶得繼續說下去。
陳馳不急不緩地走在後麵,時不時和除莫歧之外的其他人說話。也偶爾眺望還在遠處的雲隱山,神色有些莫名。
抵達雲隱山的山腳下,張七提議就在山腳附近收柴,雖然山腳的枯木不多,濕氣還重,但是仔細收總能收滿。為了減少之後收柴的次數,他們找曉琴多要幾個簍子和幾條繩子,但是曉琴告訴他們並沒有多餘的,他們隻好在箱子裡抽了幾條褲子打著結來綁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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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當然都認同張七的提議。
隻是陳馳有些遺憾,沒有在山腳附近看見另外四個人。
山腳下的柴確實不好燒,砍著砍著莫歧就無意上了山,不過未至山腰。陳馳攏起眉,快到午飯時間了,豔陽高照,初秋的陽光仍舊熱氣逼人,山裡的露水卻重得反常,樹乾摸著都濕濕的。
“昨晚沒下雨吧?”陳馳納悶。
莫歧道:“沒下。”
“再往上麵走走?這裡的樹沒有山腳下那麼濕,上麵的估計就更好燒了。”陳馳將鐮刀隨意放在竹簍裡,他站起身看向莫歧,“不然還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收完。”
細小的枯枝山腳下也不是沒有,但是不經燒,就算撿滿滿五個簍子再用褲子綁幾捆,他們這麼多人,又要燒飯又要燒水,怎麼也經不住兩三天。
莫歧看了眼山腳下的三個人,點點頭。
楊若雨注意到他們的動作,詫異地對張七說道:“他們倆上山了!”
張七早有預料:“這裡的柴太濕了,山上的或許會好些。”
“可是……”
“撿柴吧。”張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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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走,濕氣越輕,等到樹乾摸上去再不覺得潮,陳馳便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兒吧?”
“嗯。”莫歧放下身上的簍子,抽出了鐮刀。
天色依舊晴朗,山裡的蚊蟲多,他們都穿著長袖長褲,卻又熱得緊。
不消半小時,二人的竹簍裝得滿滿當當,帶來的褲子也綁了幾大捆柴。烈日當空,二人收了鐮刀,背著沉沉的柴火下了山。山下的三人正等著他們倆,看見他們之後,連忙上前分擔倆人背上的重量。
“這次有沒有聽見……”薑楊關心地問道。
“沒呢,”陳馳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天氣也沒變,或許以後不會再發生上次的事情了。”
薑楊點點頭:“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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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緊接著,山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大聲喊叫的動靜傳到他們耳中。
陳馳凝神仔細分辨,率先反應過來:“是馮初的聲音。”
莫歧不大記得馮初是誰,但是背上的簍子已經放了下來。
“上去看看?”陳馳猜測著莫歧的心中所想。
莫歧點頭。對於這種事情,他永遠保持著好奇心,一點風吹草動或許都是他們走出這個吊詭之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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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若雨拉著張七的衣袖,囁嚅道:“可是他們有四個人,馮初應該不會出事兒吧……”
她不敢上山,她從小到大連鬼片都不敢看。剛才馮初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遭遇到了什麼,她甚至不敢多想。
張七圈著她的肩膀,搓了搓。
薑楊仰頭看著山上的密林,又看了看莫歧和陳馳。
“如果真的是不乾淨的東西,就算我們上去看了,也沒用吧……”楊若雨猶豫著,她給大家、同時也是給自己找理由不上山。
不等她這句話得到回應,又是一聲慘叫傳進他們的耳朵,還是馮初。
莫歧並沒有組織大家一起活動的興趣和耐心,他直接把竹簍放在了山腳下,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