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莫歧上二樓去補覺,這幾天沒有睡好,而且晚上還需要注意有無人經過的動靜,再不睡自己指不定真折在這裡了。
張七和楊若雨就等曉琴出門了,薑楊去了趙姐家。她要和李江白一起跟蹤趙姐。
將碗筷清潔好之後,楊若雨和張七出門了。
曉琴沒走多遠就站定了身形,她回頭張望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向前走去。
“還真顧忌有人跟著啊。”楊若雨和張七站在院門之後,選了個曉琴看不見的夾角暫時藏著。
曉琴加快了步伐,楊若雨拉著張七趕忙跟上。
村子裡的院子隔得很開,地上除了雜草連棵樹都罕見,側麵增加了跟蹤的難度,她們倆稍微跟緊了些就無處遁形。尤其曉琴走一會兒就停下來回頭張望,她們的跟蹤之旅可謂是累身累心。
楊若雨又說道:“這麼提防著人,鬼鬼祟祟的,乾的肯定不是好事兒。”
張七抿著唇,沒說話。
曉琴已經走到下一個路口了,而她們倆還在某不知名的野茅廁後麵躲著,幸好天氣變冷了,味兒不算大。
“誒,琴姐進了那個院子。”楊若雨忽地扯了一下張七的衣角,示意張七看過去。
張七一直盯著那邊,早就注意到了。
她從茅廁後麵走出,直直地去了那人的院門口。楊若雨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耳朵貼著院門,好一會兒之後,她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聽到。”
“她們交談的聲音太小了。”張七蹙著眉。
想想也是,曉琴那麼提防著人,怎麼可能說話讓旁人聽了去。
楊若雨著急地扯了扯張七的衣袖,說道:“要是都這樣,我們怎麼能在琴姐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噓……你仔細聽聽,這家人養了豬。”張七忽地凝神說道。
“啊?”楊若雨貓著身子,耳朵緊緊貼著院門,“我聽聽——真的誒!有豬哼哧哼哧的聲音。”
“嗯。”
“可是琴姐上午把肉割回去了,現在還來這裡做什麼?”楊若雨小聲說道,“好奇怪啊?”
張七搖搖頭。
楊若雨歎了口氣,說道:“要是能聽見琴姐他們交談的聲音就好了……”
張七猜測道:“這家人會割豬肉給琴姐,要麼是利益交換,要麼有求於琴姐。莫歧說琴姐和趙姐是負責帶著女嬰扔進除晦窯的人,村子裡的其他人要拜托他們倆扔女嬰,是不是就有求於琴姐了?”
“七七,你腦子轉得好快啊!”楊若雨眼睛瞪大,她感歎道:“你的意思是,村裡人就扔女嬰這件事兒,有求於琴姐?”
“嗯。”
“那為什麼村子裡的人一聽到琴姐和趙姐的名字時,態度那麼差?”楊若雨沒能理解這件事兒。
張七一時也不明白,既有求於人又與人有過節,有過節的同時還願意割豬肉給對方,兩件事情放在一起很矛盾。
“對,而且不是一個兩個,聽莫歧的意思,整個村子的人都和琴姐趙姐有過節。”
楊若雨拍了拍腦袋,苦惱地癟了癟嘴。
忽地,張七拉著楊若雨的胳膊快步朝之前藏匿的茅廁走去,輕聲說道:“有人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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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曉琴從裡麵走了出來。
帶上院門之後,曉琴站在院門口左右張望了片刻,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琴姐每天都這麼忙嗎,還以為從那兒出來她就回去了。”楊若雨小聲念叨。
由於之前細致踩過一次點,兩人對這個村子業已算得上熟悉,跟著曉琴走了一段距離,楊若雨心裡有了判斷。
曉琴要去的是村西邊兒的祠堂。
結果也確實如他們所想,半晌之後,曉琴推開了祠堂大門。
從外麵看去,劉家村的祠堂是一進一院式,不大,青灰色的磚瓦搭建而成,牌匾上的“劉氏宗祠”被風吹日曬,掉了顏色。
等曉琴進去了好一會兒,二人才輕手輕腳地靠近這座祠堂。
“琴姐來祠堂做什麼?”楊若雨盯著已經被關上的院門,奇怪道。
裡麵斷斷續續有窸窣的聲音傳出來。
門外的二人目光相接,屏氣凝神,仔細留意著祠堂內的動靜。
“七七,莫歧讓彭叔來祠堂,是不是因為已經發現了什麼?”楊若雨用氣聲問道。
張七說:“或許吧。我猜彭雁斌大概率是不會過來了。”
“他真的很慫,還喜歡說教,真不喜歡。”楊若雨皺了皺鼻子,點評道。
“你要喜歡他做什麼。”張七隨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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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內驀然傳出女人說話的聲音,這道聲音並不屬於曉琴,於門外的二人來說非常陌生。
“裡麵還有其他人!”楊若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