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回到這上麵，陳馳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聽見莫歧的質問。

儘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質問”。

“為什麼隻有你會被按著跪在地上？”

陳馳無奈，他拍了拍莫歧的胳膊，說道：“先讓這件事過去，我自己都沒想明白呢，好嗎？”

莫歧抿著唇。

“嗯？”陳馳走到莫歧麵前，討好地笑。

莫歧加快步伐繞過陳馳，走到了前頭，說道：“那我們分開行動。你去祠堂，我盯梢。”

陳馳沒追上他，錯開一步在後麵慢慢悠悠，“就一定要分頭行動嗎，我一個人要是害怕怎麼辦？”

“祠堂裡的女人不是鬼。”

“誰說我怕鬼了？”

“你怕奇怪的東西碰你。”莫歧說，“你要是覺得那個女人是奇怪的東西，你就站遠些。她有孕在身，行動不一定有你便利。”

陳馳加快腳步，走到莫歧的身邊來，他莞爾道：“你真的太貼心了，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叮囑。”

.

曉琴家。

煙囪裡並沒有送出炊煙，廚房裡點著昏暗的油燈，隻有薑楊站在裡麵，正在切菜。

“薑姐，怎麼就你在廚房？”陳馳一進廚房就好奇地問道。

薑楊蹙著眉，看了看莫歧和陳馳兩個人，說道：“你們還是去屋裡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能幫上忙。”

堂前的氣氛很安靜。

儘管門邊站著兩個女人。

曉琴和張七。

陳馳看到這景象，愣了愣，三兩步走上前去，忙問道：“怎麼了？”

曉琴哼笑了一聲，吐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張七不再像往常那般鎮定，她長發淩亂，有幾綹黏膩地貼在額前。她緊緊瞪著曉琴，壓抑著什麼似的說道：“我不管你們村裡人在密謀布什麼局，怎麼害我們，現在，我隻問你，小雨她到底在哪裡？”

曉琴沒看她，她一直被張七堵在堂前，此刻沉默的樣子勾起了張七的怒火。

張七一把扯住她的衣領，她被驚了一驚，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村子裡還活著幾個男人？！”張七厲聲問道。

莫歧和陳馳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他們昨天得出的結論還沒來得及告訴張七，卻沒有意料到張七已經推斷出來了大致情況。

曉琴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驚詫，可是很快又隻剩下嘲諷：“我怎麼知道？”

“那我再問你，村子裡的人要留著我們幾個女人，是不是要我們幫劉家村生孩子？”張七直白地問道。

“……你很聰明。”曉琴被張七的力道勒得咳了咳。

氣氛僵持好一會兒，張七明白了，就算她現在直接讓曉琴死，曉琴也不會說任何有用的信息。

似乎算準了他們這些人逃不掉。

張七鬆開手，曉琴不急不緩地整理自己的衣領。

“你們也不用頓頓吃白飯，沒有必要。” 曉琴沒看他們，自顧自說道，“沒必要這個時候還虧待自己。”

張七突然笑了一聲：“如果你們這個村子的人都不在了，我就能找到小雨了。”

曉琴神色不改：“就算你殺了整個劉家村的人，你也離不開這個地方。”

張七冷冷盯著曉琴，曉琴走出屋子，去了廚房。

陳馳沒有開口說話，莫歧去倒了三杯熱水。

“如果楊若雨暫時找不回來，你真的會殺了整個劉家村的人嗎？”莫歧問道。

陳馳皺皺眉，看了莫歧一眼。

怎麼找這個話題說？

張七反問：“你認為我不敢？”

莫歧搖搖頭，說道：“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前提是楊若雨一定被藏在村裡某個人的家中。”

陳馳又看了莫歧一眼，眼皮狂跳。

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們在說什麼呢？還是不是守法好公民了？

想到劉家村的所作所為，陳馳又神色複雜地將目光收了回去。

“嗯。”張七仿佛恢複了往常的冷靜，她拂了拂自己的長發，一邊說道，“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村裡人加起來，我們不一定對付得過。”

“夜深人靜，村裡人都睡著了，比較好下手。”莫歧在一旁說道。

陳馳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的對話：“等等等等，先彆說這些了，要是我們真的都把村裡人給殺了，還怎麼獲得線索，怎麼回到現實啊？”

莫歧淡淡說道：“你不是不急著回去嗎？”

“我是不急，但是不代表不想回去啊。”陳馳的嘴角抽了一下，體現出他現在無語又不知該拿麵前兩個人怎麼辦的狀態。

下一秒，莫歧終於說出了陳馳想聽的話：“那就趁夜深人靜，摸清村裡其餘二十四戶人家裡，還剩多少活著的男人。”

張七點頭，眸中儘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