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前，陳馳又去了一趟趙姐家，很快就回來了。

張七從後麵打暈了曉琴，拿了捆柴的麻繩將曉琴綁住，關在了雜物房。

薑楊看著她做些，沒有多問，隻是細心地去曉琴房間摸走了雜物房的鑰匙。

莫歧就著薑楊切好的菜炒了兩盤，很快端上了桌。

幾個人索性敞開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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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空中看不見月亮，吃完晚飯，四個人團坐在院子裡，估計著時間。

“這時候村裡人應該都要睡了。”莫歧說道。

張七直接問道：“現在行動？”

說罷，幾人徑直走出了院門。

“多個人多份力，”陳馳走在莫歧身旁，細聲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楊若雨，你今天晚上應該不用去盯梢了。”

莫歧點點頭：“嗯，眼下活人比死人重要。”

他們去了趙姐家。

趙姐家的院門闔著，張七推開門後，隻看見了喬彥站在院裡。

“趙姐呢？”張七揚了揚眉，說道。

“她沒有回家做晚飯，”喬彥看向莫歧，說，“你們現在的計劃是什麼？我要做什麼？”

“現在的計劃，”莫歧說道，“就是我們這些人分頭找，二十四戶人家，爭取晚上都找完。但是考慮到安全，最好幾個人一組，李群他身體的原因不太適合跟著我們一起，所以我們加起來一共有七個人，你們有不方便參與的嗎？”

“七個人？”喬彥先是一愣，趕緊問道，“你不算上彭雁斌？”

陳馳插嘴道：“他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不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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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各位都沒有意見，陳馳上樓去喊馮初和李江白。

那兩人正在房間裡聊天，如果看清楚一些，就能發現是馮初單方麵的暢聊，帶著一臉讓陳馳理解不能的笑意。

陳馳敲了敲敞開的門板，馮初立即反過頭，“現在就行動嗎？”

“嗯。”

“那我和江白好好說一下，怕你們和她不好溝通。”馮初說道。

陳馳納悶了，他徑直走進房間，喚了聲：“李江白。”

“嗯。”李江白麵無表情地看向他。

陳馳說：“這不是挺好溝通的嗎？”

“不是，你們不知道……”

馮初還想再說，被陳馳拉住胳膊站了起來：“行了，趕緊下樓，大家都等著。”

李江白起了身，越過他們倆，直接下樓了。

馮初的目光緊緊隨著她的背影。

他的耳邊又響起了陳馳的聲音。

“彆老把李江白說得不合群或者不正常，這樣不好。”

不等馮初為自己辯解，陳馳先一步下樓了。

莫歧則去找李群，在本子上寫字叮囑對方要注意安全，和彭燕斌兩個人在屋裡也能相互有個照應。李群點點頭，把自己的人工耳蝸戴上。

等院子裡人都齊了，幾個人也分了組。

莫歧和薑楊，兩人從村口往裡一戶一戶摸；喬彥和張七，兩人從村後頭往前摸；陳馳、馮初和李江白，三人從村西邊兒往東摸。

分完任務，幾人立刻出了趙姐家的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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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歪脖子樹下的院子很好地融進了黑暗裡，莫歧踩在樹乾上，沒有像上次一樣看見堂前漏出的燭光。

“薑姐，我們得翻進去。”莫歧說。

薑楊點頭：“我小時候經常爬樹，翻個院牆問題不大。”

“好。”莫歧稍微放下心。

兩人很快翻進了院牆裡，屋門緊閉，莫歧之前就發現村中每戶人家的構造都差不太多，隻要從廚房那一側翻到屋簷上，再小心一些踩著屋簷走到二樓的窗台下，很容易就能翻進二樓的窗戶。

“薑姐，我先翻進二樓，下樓之後從裡麵打開門閂，你就可以進來了。”莫歧說。

薑楊點頭，和莫歧一起走到廚房外，說道：“要不要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

莫歧愣了愣，隨即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爬上去。”

“行，小心點。”

莫歧後退兩步，一個發力就攀上了廚房的屋頂，隻是沒控製好力道，被煙囪在褲子上蹭了一道焦黑。他儘量放輕力道，慢慢走向二樓的窗台，瓦片在他的腳下有鬆動欲綴的跡象。

薑楊在下麵替他捏著把汗。

幸好瓦片還是夠堅強，起碼支撐著莫歧翻進了二樓。

“咳咳……”一進二樓，莫歧就被一股難聞的氣味衝上頭，今夜沒有月光，黑暗中他看不清楚氣味的源頭在哪，他趕緊下樓，打開了一樓堂前的門閂，薑楊旋即躡手躡腳進了門。

這時候，他們有右邊的房門緩緩被推開，一個婦人提著油燈站在房門口，“你們在做什麼！”

莫歧看著這位前不久才打過交道的婦人，朝薑楊歪了歪頭示意，薑楊輕聲道：“在手裡。”

她一說完，拿出一捆麻繩給了莫歧，後者接過，不等婦人反應，他就上手將婦人綁了起來。婦人力道不及莫歧，但常年乾農活的，不可能沒勁兒，於是掙紮的過程中莫歧好幾次沒躲過，左側臉頰被婦人的指甲抓傷，留下幾道長長的血印。

油燈還沒來得及掉在地上就被薑楊提了去，婦人神色一凜，大喘著氣，怒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你家有男人嗎？”莫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