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雨的?”莫歧指著頭發絲,問道。
“……兩根比較短的,是小雨的。”張七顫聲回答道。
“人被轉移了。”
張七起身,她一腿踹向地上的農具,本就破舊的農具直接散架。她眼神冰冷,慢慢平複著呼吸。
莫歧說道:“先去曉琴家,我和大家說一下。”
“嗯。”
莫歧沒有浪費時間,把剩餘的人都叫出來,讓他們在路上看著,如果有人帶著楊若雨轉移陣地就堵住。
莫歧三人去了曉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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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琴家。
雜物房的鑰匙明明在薑楊身上,可是門卻耀武揚威地大敞著。像是在嘲笑。
“去房間找!”張七說道。
一樓房間沒有人,安安靜靜。
二樓右邊是張七、楊若雨和薑楊的房間,緊閉著門,門被重重推開,因為力道太大,又反彈了幾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沒有人在裡麵。
左邊房間的門也緊緊闔著。
明明他們出門的時候都沒有特意將門帶上。
莫歧推了一下,沒推開,上腿踹了一腳,也沒踹開。
不對勁。
另外兩人見到這狀況,神色頓時一變,一起用力推門。門動了,但隻挪開了一條縫。
裡麵有東西堵著門,而且重量不小,三個成年人一時間都沒辦法推開它。
房裡突然傳出聲音,莫歧趕緊收住動作,好讓三人能夠聽得清楚。
有東西倒地的聲音,還有像是被捂住嘴的人發出的“嗚嗚”聲。
張七對楊若雨的聲音何其熟悉,霎時間目眥欲裂,拍門喊道:“小雨——”
聽見是楊若雨,莫歧和陳馳不敢懈怠,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著門。仍是無法將門打開。
莫歧搖頭道:“不行,裡麵堵著門的東西太重了,根本就撞不開。”
陳馳說道:“爬窗試試。”
莫歧點頭:“你們繼續嘗試將門撞開,我看看能不能爬窗進去!”
“好。”陳馳應聲,“如果不行,就去拿鐮刀來,把這門劈開!”
莫歧從二樓堂前的窗口翻出去,小心走到了左邊房間的窗口。窗戶緊緊關著,但是他在這個房間住了些日子,知道這窗戶不算牢固,裡麵沒有插銷,窗戶由裡往外推開。他現在站在屋簷上,就應當將窗戶往自己的方向拉開。
屋簷不是平的,而是一個向下滑的結構,莫歧一手摳住窗台以求站穩,一手將窗戶緩緩拉開。
糟了。打開窗戶之後,一排高大的衣櫥堵在窗戶口,像是料定了有人會翻窗進屋,莫歧根本沒有辦法翻進屋內,更遑論將那排衣櫥挪開。
隻能去拿鐮刀了。
失策。昨晚上不該讓所有人都出去找的,應該讓幾個人守在曉琴和趙姐家的。
莫歧在廚房拿了兩把鐮刀,再上樓時,發現在陳馳和張七的努力下,門縫增加到了一個指節的寬度。
隻有兩把鐮刀,張七見了,直接奪去其中一把,神色有種奇異的冷靜。
陳馳看了眼莫歧,說道:“沒有辦法翻進去?”
“窗戶口也堵死了。”莫歧說。
“刀給我吧,你歇歇。”陳馳說道。
莫歧把鐮刀遞給了他。
張七的冷靜是瘋狂的表象,她現在手腳冰冷,拿了刀就往門上砍,刀嵌入木板,她又猛地抽出來,接著再來一刀。
陳馳歎了口氣,沒辦法勸她冷靜。
他揮刀朝門合頁砍去。一刀一刀,不多時,一扇門就這麼被卸了下來。
房間裡不知放了幾排衣櫥,能既擋住窗口又擋住門口。幾人麵對這高大的衣櫥,除了用鐮刀砍,上手硬推,也沒有其他辦法。
張七突然停下動作,仿佛真正鎮定下來。
“村裡最多隻有一個活著的、正常的男人,對麼?”
陳馳說:“依照我們昨晚的搜尋的結果來說,是這樣的。”
連唯一正常的男人他們都沒真正見到過,還是靠剛才推測出來的。
莫歧想到了什麼:“那人的被窩還是暖的,應該是在我們去之前不久離開的,不可能一下子進了這間房並且有功夫將門和窗全部堵住。”
“將這麼多衣櫥放在這裡,擋住的不僅是我們,還有需要達成目的的村裡人,他們進不來,更彆談所謂的目的。”陳馳猜測道,“會不會是……有彆的方法進入這間房?”
莫歧忽地睜大眼睛,手指著天花板,說道:“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