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啼 不等莫歧回來一起去嗎(1 / 2)

山詭 無儘也 4083 字 9個月前

他們的背包昨天就拿了過來,和換洗衣服一起堆在幾張椅子上,亂糟糟的。莫歧進了房間,把自己的背包衣物整齊地疊好,瞥到一旁陳馳的衣物,他伸手拿到麵前,很快也疊好了。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他發現陳馳本人看上去光鮮亮麗,生活上還是比較不拘小節——收下來的衣服從來不疊,直接堆放在椅子上,經常是莫歧看見了就順手疊整齊。

陳馳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著房間的門框,抱臂笑吟吟地看著莫歧疊衣服。等莫歧一抬頭,他立刻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辛苦了!”

莫歧捏了捏脖子,說道:“我打算去雲隱山看看。”

以為陳馳會說跟著一起去,卻隻看見陳馳點點頭,說道:“猜到你要去了。你彆一個人去,落單危險。”

“你不去嗎?”莫歧怔怔問道。

陳馳擺擺手:“我就不去了吧,直覺告訴我,如果再不謹慎點兒,那我就是下一個彭雁斌。”

知道陳馳指的是什麼,莫歧沒有再多問。

可是剛才在外頭告訴大家不要落單的是他,現在又不想叫上其他人陪同一起的也是他。

陳馳看他遲遲不動,說道:“我去幫你說說?”

“說什麼?”莫歧看著他。

“讓幾個人跟你一起去啊,”陳馳放下手臂站直身體,說道,“看你好像不擅長跟他們溝通的樣子。”

“……我沒有不擅長溝通。”莫歧麵無表情地回道。

陳馳敷衍地點了點頭,轉身一邊走向堂前一邊說道:“知道了,算是我幫你一個小忙。”

莫歧無話可說,隻在心裡默默道:都說了沒有不擅長溝通了。

最後決定和莫歧去雲隱山的有張七、李江白和馮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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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個月天天都是大晴天,今天不一樣,天色陰沉,冷風呼號,雲隱山的樹林被風拂動起一波又一波的葉浪,陣陣沙沙聲清脆。幾個人一路無言地走到雲隱山腳下,隱隱有牛毛細雨打在他們的身上。

馮初縮著脖子,問道:“我們要上山嗎?”

莫歧低著頭,似乎在觀察什麼,沒注意馮初的話。

“你在看什麼?”張七走到莫歧身旁,和他一起低頭看著土地上的雜草。

莫歧蹲下身,指著土地上一道長長的痕跡,說道:“用棍子劃出來的。”

聞言,張七跟著蹲在一旁,仔細沿著劃痕一路探尋,李江白在他們身後忽地說道:“是彭雁斌留下的痕跡。”

馮初瞪大雙眼,驚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李江白說:“猜的。”

地上的劃痕斷斷續續,一直到儘頭,是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插在上山口的正中央。

莫歧沒有將棍子拔出來,而是繞過它,上了山。張七緊跟其後,李江白也不再原地待著,馮初咬咬牙,跟上李江白的腳步。

張七走在莫歧身旁,莫歧步幅很大,但是他有意放慢了步頻。他說:“我要去除晦窯看看,你一起嗎?”

“來都來了。”

李江白在他們身後說道:“我認為女嬰不是無差彆攻擊,我們去除晦窯的危險不大。”

莫歧反頭看著這位比他表情還少的高中女生,認真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馮初一隻手按上李江白的右肩,著急地對他們說道:“江白隻是猜測,你們不必要當真,繼續走吧……”

莫歧轉而看向馮初,直直說道:“我想聽她說。”

李江白像個機械人一般,在莫歧話剛落時吐字清晰道:“之前馮初和陳馳會夢魘,或者說夜裡被上身,是因為被女嬰觸碰過,你在場卻沒有被觸碰——是因為馮初和陳馳對女性所持的本就是不平等的態度。”

“……”馮初怔愣片刻,隨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李江白,“江白,你在說什麼呢!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李江白沒有理會,繼續對莫歧說道:“你沒有被女嬰觸碰,那是因為你和他們相反。”

莫歧說道:“我第一次上山的時候,身上也出現了手印。”

“我知道,但是我猜測,你身上出現的手印並不是因為被觸碰才留下的。”李江白說,“我們隻要靠近除晦窯,都會有手印,但是不是誰都會在夜裡被上身。”

莫歧確實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

因為他一直覺得陳馳和他一樣,沒有被女嬰選中的理由。通過陳馳平時的言談舉止能看出他尊重女性——那對女性的不平等態度,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馮初依舊是震驚地看著李江白,說不出話來。

張七開口說道:“那我們繼續朝除晦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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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本就陰沉,這會兒下起了大雨。墳地的黃紙被雨打得粘在泥土上,又濕又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