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啼 你想不想見見她(1 / 2)

山詭 無儘也 4199 字 9個月前

去祠堂之前,眾人一齊聚在院子裡討論。就最好的結果設想,李江白真的能夠從祠堂的女人那兒獲得信息的話,那他們就應當把需要了解的事情列出來,儘量全麵地讓他們獲取到信息。

等大黑午睡醒來,他們的討論跟著結束了。

祠堂的大門仍舊掛著一把老舊的銅鎖,三人翻院牆跳了進去。院子裡堆放的木板浸著厚重的濕氣,背陽的一麵爬上毛毛的一層青苔。穿過回廊,李江白敲響了門。

“彆敲了,沒鎖門。”聲音的主人有些不耐煩。

李江白便推開了門,抬腿跨過門檻,徑直走進祠堂。

原本躺在被褥上的女人看見李江白,竟是一下子半撐著身體斜斜坐起身,說道:“走過來些,我看看你。”

李江白便如她所說,走到了女人麵前,蹲下,直到視線和女人齊平。

女人的眼神李江白看不懂,但她知道,對方是善意的。女人抬起手,那隻手不算細潤,快要觸及到李江白的臉頰時又不動聲色地停下。

她問道:“你來多久了?”

“半個月。”

“過得好嗎?”女人問完,喉嚨裡發出自嘲的笑聲。

卻不料李江白認真地回答道:“比之前好。”

女人隨即撥開擋在自己眼前亂糟糟的頭發,露出了既茫然又憐憫的表情:“我以為你們那裡會比這裡好很多。”

李江白沒有就這件事情多說,而是指著女人的另一側手邊放著的瓷碗,碗裡麵還有半塊白色的發糕,“有人定期給你送來這些?”

女人朝著李江白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端起碗送到李江白麵前,笑了一聲,“你說這個?當然有人送來,不是給我送的。”

李江白緊跟著說道:“那是給誰送的?誰送來的?”

女人把碗往地上一擱,手指向李江白的身後:“來送給他們的。”

李江白回頭看去,那是層層疊疊供奉起來的牌位。牌位前的供案上,還有吃剩下的水果和米粿。

不等她說些什麼,女人忽地拉住了她的手,“留在這裡,不要出去了。”

李江白沒有掙脫,隻是淡淡地、機械地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待在這裡?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有關嗎?”

“也許你現在相信那些從外麵來的人,但是信我說的,到後麵他們不會顧及你,”女人怕自己的話李江白不能信服般,她緊緊攥著李江白的手,聲音激動,“就在我身邊,哪也彆去了,好嗎?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我們一起待在這裡,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可以待在這裡,”李江白的話讓女人意外又驚喜,緊跟著她又說道,“但是他們需要走出這個地方。”

女人的情緒瞬間冷靜了下來,“你是來找我打探消息的。”

既然是陳述句,李江白就沒有回答。

“之前都上這兒來找人了,他們還敢讓你來?”女人緩緩說道,“外麵的人呐,和這裡的一樣,都不可信,你要記住的。”

“他們和我一起來的。”李江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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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白一進去就關了門,她們在裡麵交談的聲響不大,外麵的人聽不明顯。陳馳蹲在莫歧的腿邊,手裡抓了一根牆角的狗尾巴草,抬手遞給了莫歧。

莫歧伸手接過,狗尾巴草是枯黃色的,沒有生機。

他把狗尾巴草塞進了陳馳的帽子裡,惹來了對方的一個白眼。

陳馳站起身,小聲對他說道:“你這個行為我要強烈鄙夷一下了。”

莫歧麵無表情,就好像剛才的行為是出自於某種神秘的副人格一般。他直視陳馳的眼睛,不說話。

陳馳把帽子裡的狗尾巴草掏出來,用它指著莫歧的臉,說道:“小學生。”

莫歧彎了彎眼,仍是堅持不出聲。

陳馳盯了莫歧一會兒,許是覺得沒意思,把手裡的狗尾巴草打了個結,接著,他拽著莫歧的左手攤開,將狗尾巴草放了上去:“你的罪證。”

莫歧點了點頭:“我的罪證。”

“如果晚上咱們餓了怎麼辦?”

他們沒有考慮過李江白會在裡麵待多久,來之前,他們有個約定——李江白在裡麵隔一段時間就需要製造出能讓外麵的人聽見的聲響。這個聲響他們已經聽見了一次,就是李江白連續的兩聲咳嗽。這樣下來,莫歧和陳馳可以確保她在祠堂裡的安全。

隻是沒有人確定李江白要在裡麵待多久。

“你回去吃飯。”莫歧說。

陳馳挑了挑眉:“要相信我們的朋友有送飯的自覺。”

莫歧順著他的話“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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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一會兒,二人再次聽見兩聲咳嗽。

陳馳把昨天從曉琴那裡聽來的事情告訴了莫歧,說完後,他著急忙慌地從兜裡掏出兩個青皮的橘子,給了莫歧一個,“差點兒渴死。”

橘子的味道立刻就鑽進了莫歧的鼻腔,他拿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