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之前呢？”莫歧想到了什麼，問道，“從年初到我們下山之前，有多少批人來過這裡了？”

女人記不太清楚，開始不耐煩：“不記得了，至少每個月都有兩批人，這個月還隻有你們。”

陳馳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之前從山上下來的人也是住在曉琴和趙慧家裡嗎？”

“不是。年初才這樣的。”

“也就是說，年初之前，外麵來的人可以隨便借住在任何一個村人的家裡，沒錯吧？”

“嗯。”

年初，一個莫名其妙的節點。

好幾個變化都發生在年初，肯定不是巧合。

“為什麼呢？”陳馳不明白，“年初發生了什麼？”

女人說道：“誰敢讓外麵的人繼續住在家裡，他們替代村裡人遭報應，連帶著住的地方也變得不吉利，正好‘除晦人’是這些事情的開端，就讓住她們家。”

“要住早住了，怎麼等到今年年初之後才改變？是外麵的人的主意吧？”

“不知道，我住在這，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女人疲倦地歎了口氣，肩膀垮著，麵色枯黃。

莫歧識趣地沒有再問，他給陳馳遞了個眼神，兩個人便站起身，說道：“我們會想辦法的。”

“好。”女人簡單地應道。

應該是抱的希望太小。

可再小的希望也是希望。

.

走回去的路上，莫歧說：“她的話，有很多和張遠對上了的，也有沒對上的。”

“人數沒對上。在我們之前每個月平均兩批人下山，張遠可不是這麼說的。”陳馳停下腳步，豁然開朗，“啊，年初！你記得張遠說他在劉家村待了幾個月嗎？”

顯然莫歧也想到了這件事：“九個月。九個月之前，正好是一月下旬快二月，對上了。”

說罷，莫歧有些遺憾地繼續道：“其實我還有問題，不過剛才不太好說出口。村子裡應該不是一直都扔女嬰的，否則她的女兒就不可能長到八歲才……那時候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村子裡的人才突然要扔掉所有的女孩子，不僅僅限於女嬰。”

陳馳點頭，淺淺歎了口氣：“這種事情不好問她，太不人道。”

“嗯，其實也解決了很多困惑，很多事情都能想明白了。”莫歧說，“如果沒有想錯，張遠就是沒死完的那個人，他沒有上過山，還給村裡人支招，讓村裡人引其他人來祠堂，他自己卻從來沒來過祠堂。”

“嘖……”陳馳嘲諷地搖搖頭，“讓我們疊buff是吧，上山不夠用，還得進祠堂，就怕我們不能死在他前麵。”

莫歧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前幾天下過雨，地麵又嵌有一個個泥水混合的小窪。陳馳穿的又是一雙白色的鞋，鞋邊上附著泥點。

見他下一腳要踩進泥窪裡，莫歧拉住了陳馳的衣擺。

“怎麼了？”陳馳奇怪地看著他，“哪裡沒想通？”

莫歧鬆開手：“看點路。”

“嗯。”陳馳低頭看了眼，明白過來。

還沒到趙慧家，喬彥的聲音就由遠及近快速傳來：“馮初不見了！”

莫歧和陳馳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