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童什麼時候坐在了馮初的肩上?難道馮初被找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上了她?可是馮初今晚的狀態沒有任何異樣。
要不要和莫歧他們說?
喬彥長呼一口氣,決定還是先穩住自己的心態,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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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緊緊擰著眉,他瞪著馮初,說道:“李江白說要上山,我們的計劃怎麼辦?”
馮初說:“相信我,我已經提前和江白打好了招呼,到時候直接去就好了。”
“去哪兒?”張遠的焦躁被馮初淡定的態度削弱,他斜眼看著馮初,倒是沒再懷疑什麼。
馮初左右看了看,才湊到張遠的耳邊,將地點告知了對方。
“你們的方向不順路吧?”張遠的心沒由來地漏了幾拍,他做了個深呼吸,試圖壓下這種不安。
“張遠哥,你放心,我說的地方,我肯定能帶江白過去的。到時候薑楊姐那邊好對付。”
“也是,你們那邊也就一個薑楊。”張遠點了點頭,說,“我和莫歧他們的方向倒是順路,到時候我會想辦法過去的。”
“嗯,我和江白等著張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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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好像更少了,有幾家房屋還未靠近就能聞到專屬的臭味,沒有人點明味道從何而來,大家都默默避開了散發出臭味的房子。
村裡人沒有料到今晚莫歧等人會有行動,因此被綁的時候,灰敗的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
曉琴沒有掙紮,她扭頭說道:“綁了我們也沒用的。”
莫歧笑了笑:“沒想過會有用,隻是死也要拉上你們墊背。”
“……”曉琴閉上嘴巴。
解決完曉琴,他們走到下一戶人家,一樓沒有人,莫歧打頭上了二樓,陳馳讓張遠跟上,自己殿後。
“村裡人一般隻住在一樓,二樓都不是臥室,用來放雜物的。”張遠說道。
“或許察覺到什麼,躲起來了。”陳馳說。
張遠覺得有道理,於是道:“咱們分頭找的效率更高,要不我去後院看看?”
“村裡一共也沒有幾個人了,時間足夠,不用太考慮效率。”陳馳堵住張遠的路。
“……好吧,隻是一個建議。”
莫歧走入右邊的房間,陳馳推著張遠跟了進來。張遠動了動鼻子,說道:“有點味兒。”
陳馳和莫歧查看其這房間的情況,臭味不像是屍體散發出來的,單純是長久未收拾過的房間發酵出來的味道。
誰知他們正翻找著,張遠突然推開陳馳,一個轉身跑出了房間,陳馳不防,踉蹌幾下,被莫歧一把扶住。
陳馳剛站穩,就和莫歧追了出去。
張遠居然進了二樓的房間,不等他們說些什麼,前者就爬上窗戶跳下去了。
“神經病?”陳馳跑過去扒著窗戶往下看,發現張遠不僅沒有摔,站穩之後很快便跑出了院牆。
“他跑了。”陳馳回頭對莫歧說道。
莫歧說:“他以前就躲在二樓,跳下去估計輕車熟路,而且踩著廚房的屋簷還能緩一下。”
“不追嗎?”陳馳見他不急,問道。
莫歧轉身出了房間:“這個時間,人都綁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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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趙慧家時,月影朦朧,天還未亮。院子裡倒是熱鬨,中間坐著二十個左右的婦人,無一不被麻繩綁著,不能動彈。
薑楊滿麵愁容,說道:“不知道馮初去哪兒了,走到半路上,他突然說鬨肚子,我們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出來,再去喊人時,人已經不見了。”
陳馳說:“張遠也不見了。”
“他們影響不到什麼。”李江白站在薑楊身邊,她的右手被對方緊緊攥著,掌心都是汗,但她沒有把手抽出來。
“可畢竟昨天才把人找回來啊……”薑楊有些擔心,“會不會又遇上什麼了?”
喬彥咬著臉頰內側的肉,目光渙散,他看了一眼其餘人,什麼也沒說。
莫歧顯然沒有精力再去找人了,他不去,陳馳就對找同伴這件事毫無興致。張七和楊若雨並不太在乎丟失的兩個人在哪,薑楊雖是擔心,但也在默默猜想,馮初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是否已經就不對勁兒了?
一來二去,沒人動找人的念頭。
莫歧就站在曉琴身前,他看著曉琴有些狼狽的麵容,說道:“除晦窯是你們建的嗎?”
“不是。”
“它很早就有了?”
曉琴默認。
其他人此時都安靜下來,認真聽他們的對話。
喬彥微微歪起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們並不是一直扔女嬰吧,不然怎麼有些小女孩兒都長到兩三歲了?”
張七等人臉色變了變。
村裡人沒有說話。
“是發生了什麼,才讓你們有了扔掉女嬰的念頭?”張七說道。
依舊沒有人回話。
“明天上午上山,”莫歧聲音不大,卻讓村裡人心裡猛地一顫,“你們人多,我沒辦法全帶上,一天挑一個,誰要是老實點把我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考慮先不帶她上山。”
“帶我們上去有什麼用!”其中一個婦人掙紮著喊道。
“沒用,但是帶上你,我下山的幾率大一些,”莫歧聳了聳肩,“當然,我明天上午會隨機挑一位,不一定會是你。”
“……”曉琴閉了閉眼,沙啞道,“是村長的主意。”
“什麼?”張七仿佛沒有反應過來,“好好說,彆沒頭沒尾的。”
“八、九年前,劉家村開始扔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