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問道:“那是多少年前?”
“快三十年了吧。”
那麼這個世界不出意外的話是三十多年前?
“晚上看新聞聯播就知道了。”李江白突然說道。
薑楊點點頭,說:“對,畢竟我也不太確定。”
李群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畫麵,他沒什麼表情,偶爾抬指扶一扶眼鏡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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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歧認為自己從小到大都有一種毛病,他看電視超過五分鐘就會犯困,不論電視裡播放的節目有多精彩。
他打了個哈欠,陳馳坐在他身旁,調笑道:“要不你和張七換一個房間吧,晚上開著電視睡覺,你就不會失眠了。”
莫歧笑了,笑得停不下來。
“我說話有這麼好笑嗎?”陳馳納悶,又忍不住跟著一起揚起嘴角。
不可否認,莫歧雖然眼尾上挑,長著一副不太好招惹的樣子,但是笑起來是真的很感染人,讓人不自覺就想跟著一起笑。
沒想到這樣的人天生不愛笑,真是可惜了。
不過是天生就不愛笑麼?還是後來才不愛笑的?
但是有時候笑點又挺清奇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馳隨便想了想,無謂地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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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屁股下麵好像有東西。”莫歧說。
喬彥探過身來看了看,說道:“就是竹席啊。你穿著褲子,它應該不會夾你屁股肉吧?”
“……”莫歧淡淡看了他一眼,站起身。
陳馳也站起身,看莫歧能發現什麼。
莫歧掀開床尾的竹席,大家看見了床板上放著的一本皮質的筆記本。
筆記本的側麵有棕褐色的黴點,味道也是一股陳腐味兒,應該是挺久沒用了。
翻開皮質的封麵,扉頁上寫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笪曜麟。
莫歧說:“村長的兒子叫笪曜麟,小麟的麟不是樹林的林,是麒麟的麟。”
“你居然會念?這個姓氏我認都不認識。”喬彥說道。
莫歧說:“我以前有同學姓笪。”
繼續翻到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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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2日,天氣晴。
考完了,我必須回村裡。路上看見趙二叔,他一直這樣。
我不喜歡他,但是沒有頂嘴。
我不開心。
恩媽切西瓜,西瓜是李家的人摘了送過來的。爹晚上回家,問我考得怎麼樣。
我說還可以。
爹說趙二叔找他告狀,他打了我一頓。
我上次頂嘴了,他打我,這次我沒有頂嘴,他打我。
我要怎麼做。
他能開心?
我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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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後翻,就是空白的頁麵,什麼也沒寫。
這是笪曜麟的日記本,隻寫了一頁。
張七把在灶間和村長妻子的對話告訴了他們,推測道:“笪曜麟應該是中考完了,回村裡。”
莫歧又翻了翻日記本,說道:“裡麵並沒有說笪曜麟帶了同學回村,按理說也不可能帶六七個同學回家。”
陳馳說:“所以這是給咱們的角色安排,顯得多出來的幾個人不突兀。”
莫歧默認了這個說法。
“日記裡的趙二叔,是在地裡澆肥的男人吧,”楊若雨琢磨道,“按照日記裡的記錄,晚上村長會回家,因為趙二叔的告狀,村長會打笪曜麟一頓——七七,是不是你晚上要挨打了?”
她憂愁地看向張七。
陳馳笑了笑:“日記是死的,咱們是活的,還能真的按照日記寫的去做麼。日記裡寫笪曜麟沒有和趙二叔頂嘴,但是張七頂嘴了,還把趙二叔氣得臉都紫了呢。”
喬彥說:“沒頂嘴都挨打,頂嘴了豈不是更要挨打了?”
張七乜了他一眼:“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一個村長?就算隻有我一個人,也不會乖乖等他揍我。”
不過,為什麼是張七?
為什麼原住民一致把張七認作笪曜麟?依據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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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原住民都是鮮活的,日記本也真實存在,一切都彰顯著笪曜麟這個人物並非虛構。
那麼,真正的笪曜麟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