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庫瓦羅，答案就是——我是白神飛鳥的妻子，現任九龍組的組長夫人。”

斯庫瓦羅懷疑自己幻聽。

她微笑的臉，依舊有著平日的神采，語聲清晰沒有囫圇，不像是撒謊。

其實，他知道她不愛撒謊……就算是撒謊，她也總是會跟上一句“那是開玩笑之類”的說辭。

而他，也習慣了……她那樣的坦白。

此刻的他，突然好希望，她能夠像平日那樣，說一句“斯庫瓦羅，那是開玩笑的……”

他在等，她的補充。

他在等，她那句“那是開玩笑的……”。

可他終究是個沒有耐性的人，短短幾秒的沉默也忍耐不住，衝上去揪住她浴衣的領口，他吼出聲：“垃圾，夠膽就再說一遍！”

她似乎很了解他這樣的反應，微笑的弧度不變，像極了她平日裡死皮賴臉的德性：“我當飛鳥的妻子，大概差不多有五年了。”

“你這——”雙手都用上了，他隻覺得所有的血液衝上頭頂，隻想將她挫骨揚灰，“你這混蛋！”

怒極，他直接出拳揍她。

但看到她平靜的眼睛，不躲閃的摸樣，他卻……莫名地偏開了拳頭。

他沒揍到她，卻將她身後的落地窗砸出一個大窟窿。

玻璃碎屑掉了一地，冷風呼呼灌進來，吹亂了她滿頭的紅發，也吹亂了他的神思——他疑惑，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如此……暴怒？

“斯庫瓦羅，為什麼你會生氣？”涼涼地，她問出他心底的疑惑，“如果生氣，那為什麼不殺了我？”

他看著她，不知道……答案。

“你殺人的手段是高杆，慣用的武器是劍呢~~連劍也不用，隻用拳頭，難免會失了準頭，不是麼？”她靠近他，捉起他的右手，靠近自己的脖子，“往這裡削，一劍就解決了，很簡單的，不是麼？”

掌心下的脈搏，跳動著，伴隨溫暖而細膩的觸感，他有點奇怪……為什麼，他的手掌，收不攏？

“斯庫瓦羅，不出劍，是殺不了我的。”

她仍然在微笑，那弧度如往常一樣很讓他熟悉，可是此刻……他突然覺得莫名地諷刺。

如她所願，他出劍。

刀鋒在燈光下映照出他的表情，卻相當銼。

抬手，他用力砍。

她不躲開，就那樣直直看著他，微笑的弧度很美。

她身旁的小幾斷成兩截，地毯被分成數塊，她依然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那目光……讓他焦躁異常。

他好暴躁，可他……不想殺她。

不想殺不想殺不想殺不想殺該死的不想殺！

可該死的，現在誰來告訴他，他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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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是座機。

她終於撇開眼，走開，去接電話。

他沒有看她，但耳朵卻異常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嗓音。

她的嗓音，不同於她和他相處的任何時候，平靜得……詭異。

“……明白了，我馬上過去。”

“……彆擅自行動。”

“……等我。”

沒等她把電話放下，他一劍劈了座機。

她看著他，嘴唇微動，但還是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