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咬牙切齒。
“……難得你在乎呢……”她試著微笑,可惜,不太成功,“不如,你猜猜?”
“老子——垃圾,你去哪裡?!”他話沒說完,她就繞開他,往偏廳走去,他扯過她的肩膀,“你去哪裡?!”
“……勉強說的話,是工作。”不理他的大力拖拽,她繼續往前走,拉開衣帽間的門,“要和我一起去麼?”
“鬼才要和你一起去!”
“……那真是很可惜呢……我一直很想和你一起工作看看……”她的樣子,有些無奈,有些失落,讓他不自覺就鬆了手。
衣帽間裡,白牆黑毯,滿滿的幾排衣服,全是黑西服白襯衫黑色領帶白襪子黑皮鞋……這裡,是個黑與白的世界。
而入了他眼裡的,唯一一點溫暖的顏色,是安心披散的紅發。
脫掉浴衣,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他的麵前,她背對著他,穿上西服正裝:“斯庫瓦羅,你這次……是專程為我而來麼?”
嗓音乾澀,他好半晌才出聲:“……不是。”
“嗬……”扣著襯衫的手指有些發抖,安心低頭仔細看著手上的動作,“那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彆的事了。”
他沒有回話。
她也沉默。
他忽然覺得有些窒息。
他太習慣她的聒噪,太習慣她的恬不知恥,太習慣她的倒貼……此刻,卻不能習慣和她之間,這樣的安靜。
“呐,斯庫瓦羅……”她套上西服外套,轉回頭,慢慢地靠近他,輕聲,“我的身體,你……還滿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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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X的混蛋,她最後的那個問題算是什麼意思?!
斯庫瓦羅鬱卒地抱頭,惱恨——為什麼他會愣在當場任她從門口大咧咧地出去並如她放話所說“等我回來喲”那樣乖乖坐在客廳裡等啊混賬?!
就這樣像是被拋棄的小狗等待主人再把它回家一樣地乖乖等著,他是笨蛋嗎混賬!
捂臉,他突然更鬱卒了。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或許……他真的被拋棄了。
因為,對於安心來說,工作比他重要。
但他立刻反駁,哼——對於他來說,安心算個毛啊算個毛啊?
什麼都算不上!
既然什麼都算不上,就算被她拋棄又怎麼樣?!
他沒事他沒事他一點都不鬱卒!
平時的斯庫瓦羅會考慮這麼弱智的問題麼?
答案是——不會。
所以……他不鬱卒麼?
不鬱卒……才怪。
“抱歉,打擾了。”神奈川月移動著輪椅,微笑的臉有些抽搐。
淩亂的室內,像是經過一場激戰,地毯四分五裂,窗戶破了個大洞,玻璃渣子一地,價格不菲的紅木家具斷成幾節,看得越多,他的臉抽得越厲害。
“你們……當真是進行得,嗯,相當激烈呢。”斟酌詞句,他努力揚起笑臉,“斯庫瓦羅先生,心子夫人她……”
阿月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斯庫瓦羅惡狠狠地打斷:“不準——叫她‘心子夫人’!”
阿月目光一轉,接口:“那麼……組長夫人?”
斯庫瓦羅沒有接話,長劍出手,殺氣飆升:“垃圾,你想死嗎?”
看劍,阿月反而有恃無恐地笑開了:“斯庫瓦羅先生,難道你不想知道……安心和飛鳥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