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高深莫測:“社死也算死。”
莫如突然膝蓋被中了一箭,氣發出了兩聲悲鳴的哈哈聲,又忘了自己剛找回來的初心:“給我也來一份。”
宿清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他們所在的雙人寢布局很特殊,一房一陽台一廁所,房間裡兩個張床遙遙相對,靠近廁所的地方,貼著擺放著兩張書桌。
莫如跟宿清坐在寢室最裡麵的書桌敲了半天小鈴鐺。
莫如突然良心發現,“萬一到時候有同學進來,以為我們在給他敲喪鐘。”
宿清:“我在門外也掛了白色花圈,應該沒有人會進來。”而且這也不算正經喪鐘吧。
莫如想了想:“也是,誰進來誰傻逼。哈哈。”
——
唐沽擦了擦臉上的鮮血,他站在學校的覺醒者重力練習室裡,臉上神情冰冷,掃視一圈,周圍的人在觸及到他的目光後紛紛退讓三分。
沒人願意惹這個瘋子。誰知道下一個自己會不會被這個瘋子砍下腦袋!
他彎腰,繼續抓起那個人的肩膀,一拳,又是一拳。臉上肌肉始終鬆弛,拳頭卻愈發用力。
皮肉相接的撞擊聲尤為明顯,被他揍的人,全身青一塊,紫一塊,左眼球已經腫的看不成人形,身上到處是血痕,哪怕是覺醒者,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猛烈的撞擊。
他隻是一個c級。
躺在地上,胃裡翻江倒海,內臟好像移位,這個c級覺醒者咬著牙,調動自己的一切能量來進行防禦,眼神怨恨地望著唐沽。
不太爽。
那眼神並不會讓人的心情更美妙,就像被一條毒蛇當成了獵物,沒有幾個人願意天天讓人這樣盯著,唐沽拳頭一頓,力道不自覺變重。
他不是獵物,他是最暴力的獵人。
“嘶拉——”
拳頭很快,發出破風之聲,一拳下去,短暫轟鳴後,世界更加寂靜。
那個c級覺醒者終於雙眼一黑,身上鮮血入注,整個人在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四肢無力垂下往後倒出。發出哐當的聲音,但還好能量即使保護著了他的心臟,即使鼻息微弱。這是唯一一件幸運的事。
“沒意思。”他聽見那個人說。
老師十分鐘後趕到,想罵,但看見唐沽的那張臉後,話到嘴邊又罵不出來了。他也害怕變成這個學生這樣。
沒人管得住這個瘋子。
唐沽擦了擦身上的血,往實戰教室外麵走,每走一步,周圍的覺醒者就後退一步,雙肩往前縮,不自覺做出最適合防守的動作,直到唐沽離開實戰教室很久,才有人小聲開口。
“那個人c級覺醒者我認識,他的弟弟,普通班的,每天來覺醒班找他,說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覺醒,過來陪他。”
“好像就是被唐沽……殺死的。”
覺醒者如果殺覺醒者的話,多少會有些麻煩,但如果是虐殺普通人,麻煩就要小很多。
對於唐沽這種特權階級來說,近乎於沒有。同學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誰也沒敢繼續說話,隻低著頭,收拾著書包。
收拾收拾著,在一片摩擦聲中,響起很輕的一聲:“人渣。”
唐沽走在學校的大道上。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大災變後,他覺醒成了b級覺醒者,通過兩年修煉已經能夠熟練掌握自己的異能,殘忍的手段讓許多同等級覺醒者也畏懼三分。
南城一中的學生包括老師,也僅僅隻有幾個a級覺醒者能碾壓贏過他。
這些能碾壓他的人往往看在他的校董父親的麵子上,不跟他動手。
——所以偶爾,他也會覺得很無趣。
單方麵的虐殺,壓製,永遠盯著他的怨毒目光,毫無反抗的掙紮,不能殺死的憋屈。日複一日,誰都會厭的。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更不好了,這時候,他看見了手機上傳來的信息。
“有幾個普通人瞧不起我們,今天還差點把我們揍了一頓。”
是一個d級覺醒者發的?
是覺醒者能覺醒的最低等級。
唐沽看著,他明白普通人裡也有些厲害的人。他們打不過覺醒者,卻能跟部分覺醒者平分秋色。
他放下手機。
這樣的普通人,殺起來會更有意思。
這個人在哪裡。他想知道。
群裡繼續彈出消息,宿舍門牌號,404。
他一路走過去,帶過陣陣血腥的風。頂著一群人瑟瑟發抖的眼神,走到404掛著白色花圈的大門前。
宿舍裡很空曠,說一句話就有纏纏綿綿的回音。
他手剛剛在門上,就聽見裡麵的人說。
“誰推開誰是傻逼。哈哈。”
“也是,沒人蠢到會來串門一個看著就不太正常的門,除非他也不太正常。”
門不合時宜地發出嘎吱的響聲。
裡麵的兩個人看了過來,手裡還敲著小鈴鐺。
六目相對,無人說話,隻有那鈴鐺聲與嘻嘻哈哈的回音還在悠揚地360度無死角環繞。
“誰開誰是傻逼。”
“傻逼,哈哈。”
“不太正常。”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