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桌上擺著烤的酥香的羊腿和鹵的……(1 / 2)

桌上擺著烤的酥香的羊腿和鹵的恰到好處的鹵蛋,一盆熱乎乎的貼餅子和一大鍋冒著熱氣的羊雜湯。

桌邊坐著五個人。

陸小鳳、花滿樓、葉孤城、蘇冉和蘇糖。

陸小鳳和花滿樓什麼都沒問。

蘇冉本應已經死了,應該死在葉孤城的劍下。

但是現在他們兩人就坐在桌子的另一側。

陸小鳳和花滿樓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他們隻做了一件事——吃。

任何人如果像他們兩個一樣餓了一天之後想做的事情大概也隻有這一件。

陸小鳳吃的很快,蘇糖瞪著眼睛看著他,他從來沒看過有人吃飯吃的這麼快過。

一條羊腿拿到手裡,眨眼間從嘴裡拽出來的就是一根骨頭。

蘇糖驚訝地盯了他半晌,然後跳下凳子,蹬蹬蹬地跑去端了一大碗的水——因為看上去,這個小胡子已經快把自己噎死了。

水端來的時候陸小鳳正用貼餅子沾著羊雜湯塞滿了自己的嘴。

蘇糖端著碗遞上去。

陸小鳳的一隻手拿著餅,另一隻手拿著羊腿,他沒有第三隻手。

但是蘇糖隻覺得眼睛一花,手中的大碗已經到了桌上,和那碗羊雜湯並排放著。

陸小鳳吸了口氣,桌上的水和羊雜湯便一起喝進了肚子,咕嚕一聲安安穩穩地在他的胃裡安了家。

蘇糖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陸小鳳倒了手拿著羊腿,在褲子上抹了抹手上的油,然後拍了拍蘇糖的腦袋。

蘇糖眨了眨眼,爬上了椅子坐著數他吐出來的骨頭。

羊腿是現烤的,後廚的小阿回簡直忙得滿頭是汗。

直到第六根骨頭排在桌上,陸小鳳終於停下了。

花滿樓早已經吃好,捧著一盞茶慢慢細品。

他和陸小鳳一樣餓,但是他居然還能吃得很斯文,就好像他不是餓了一天,而隻是在赴一場宴席。

蘇冉和葉孤城坐在桌邊,蘇冉在喝酒,葉孤城在喝水。

兩人並不說話,隻靜靜各飲各的。

陸小鳳終於將眼睛落在了這兩人身上。

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又飽飽的吃了一頓之後他終於有了精力,精力來了隨之疑問便也上來了。

“蘇冉,你詐屍了?”

對麵的青年抬頭衝他一笑,明眸皓齒,容色依舊,氣色卻比之前要好些,唇色是瀲灩的紅。笑起來的時候好看的要命。

“剛從墳頭裡爬出來,扒棺材蓋的時候還掰斷了我兩根指甲。”

他揚了揚右手,食指和無名指上真的斷了兩片指甲。

陸小鳳哈哈笑著搶過蘇冉身邊的酒壺,將剩下的半壺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青年柔軟的笑著,任憑他搶走自己喝了一半的酒。

陸小鳳看著蘇冉的眼睛。

蘇冉的眼睛很漂亮。

一直很漂亮。

但是陸小鳳還記得在紫禁之巔,站在琉璃瓦頂的青年那時的眼神。

沉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還好,現在這潭水終於又泛起了生機。

這樣的變化,讓陸小鳳感覺到愉快。

打從心底的。

雖然他總是與死亡為伍,但是他也從不喜歡看到任何一個人的死亡。

所以當看到蘇冉還活著的時候,陸小鳳笑了。

笑的很真心。

蘇冉自然也察覺到了,青年眨了眨眼,竟微微有些局促。

許多年來很少有人對他懷著真心的善意,更何況是因他還活著這件事感到開心。

蘇冉也向著陸小鳳笑了笑,然後側臉看了看葉孤城。

劍客的眼中升起了笑意,慢慢道:“人沒有白救。”

所有人都笑了,話題自然而然的轉到了另一邊——顯然不論葉孤城還是蘇冉都沒有想要解釋因何他們此時站在這裡,陸小鳳和花滿樓縱使有疑問,也不願意讓他們尷尬。

花滿樓微微笑道:“你若沒來,陸小鳳便要被螞蟻找去做上門女婿了。”

陸小鳳眨眨眼,“像我這麼可愛的男人她一定再遇不到第二個。”

蘇冉笑道:“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壞了陸小鳳的好事?”

陸小鳳苦笑著連連擺手,“無福消受。”說著他問道:“那群螞蟻是什麼?”

蘇冉道:“螞蟻就是螞蟻。”

陸小鳳想了想問道:“那它們會什麼?”

蘇冉笑了,“會飛會咬人會追人還會吃人,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搶男人成親。”

陸小鳳笑道:“幸好幸好,螞蟻娘娘應該看不上我。”

蘇冉道:“我見到你時你又臟又臭至少有五天沒洗過澡,螞蟻娘娘看不上你是自然的。”青年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支哨子,放在陸小鳳麵前。

陸小鳳當然認識這個東西,就是這個救了他和花滿樓的命。

陸小鳳拿起那枚哨子,仔細端詳。

說實話,這樣一枚哨子在今天之前即便是放在他的眼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毫無特點,扔在地上即便是貪玩的小孩兒也不會撿的東西。

“這是哪兒來的?”

蘇冉笑了笑,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不是遇到了喇嘛?”

陸小鳳點了點頭。

蘇冉道:“穿黃衣騎駱駝的喇嘛?”

陸小鳳再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