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襲明也聽到了打鬥聲,以為是山賊攔路。
“殿下,是否要換條道。前方山賊攔路,不好通過。”
“等等。”謝雲澤遠遠便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刀光劍影之下,那群黑衣人的領事者似乎也發覺了謝雲澤的馬車,隨後三兩下便從纏鬥中脫身而出,不一會兒那行人竟都徑直往謝雲澤那處去了。
“這……”景榕驚訝又不解道,“他們要找的不是我們?”
看著一行人走遠,許中宵麵無表情地擦去血跡把劍收回劍鞘。
景榕為難道,“那位郎君倒挺眼熟的。”雖說他們現在也是自顧不暇,但是那謝征若真是什麼達官貴人,這麼大的一個人情……
“劉府裡和我交手的就是他。”許中宵淡淡道。
景榕長歎一口氣道,“中宵,你還能……”
“試試罷。”許中宵似乎也明白他打的算盤,說罷便起身一躍往那處去了。
景榕望著四周盼著沈星成回來。隻覺得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不敢回頭,急促地起身準備走遠一些,一邊焦急地尋找許中宵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閃過身旁,在景榕脖頸旁的三寸處隨之而來是刀劍相撞的清脆聲響。替自己擋下長刀的正是那日府中的貴公子謝征。
“多謝。”話音未落,景榕就發現他已負了傷,鮮血從背部的傷口不斷溢出沾濕了白色的錦袍。“你……”
他應該知道自己受傷了罷……
“走!”謝雲澤蹙眉道。
“唔……”還沒來得及反應,景榕頸後劇痛,眼前一黑再不知發生了何事。
樹林另一邊,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群歪歪斜斜的大漢,還有一位被沈星成牢牢地綁上了原本山賊們的繩索,毫無尊嚴地跪地求饒。沈星成看著聽著心下越來越煩躁,霎那間劍柄抵在了那人脖頸這間,那人如同被掐住喉嚨的烏雞,嘶啞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嚷嚷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去陪你的弟兄。”沈星成回頭正想安慰那樹旁蹲著的不住顫抖的小娘子。哪想到迎麵而來的確是一柄閃著綠瑩瑩的光的匕首。
唉!沈星成心中微微歎氣,迅速向後彎腰,右手抓住那小娘子的手腕,側身轉過輕輕扭了扭,隻聽得那小娘子一聲慘叫,匕首掉落時他正想順勢禁錮住這小娘子,哪想到這小娘子也是立即反應過來,抽出發髻上的木簪,電光火石之間便要衝著沈星成的胸膛紮下來。
沈星成挑了挑眉,實在震驚於這小娘子的膽大妄為,隨手挑掉了簪子,嘴角上揚,“這性子倒是挺對我胃口的。”說著還用拇指抹了抹女子嘴角處的汙泥。
被抓牢雙手不得動彈的小娘子對著輕佻的男人怒目而視,右腳勾起狠狠向沈星成□□踢去。沈星成瞪大了眼,連忙鬆了手閃開。那女子一個翻身,右腳便又向沈星成踢去,可惜卻又被擋了下來,女子皺眉,咬了咬牙隻好退開來。
沈星成心下微涼,確認這小娘子憑身手來看絕不是那山賊窩裡的,“小娘子這是何意,可是欲擒故縱啊?”
對麵那女子狠狠瞪了沈星成一眼,用力擦了擦剛剛被男人碰過的嘴角,許是擦的過於用力,臉頰上泛起一陣難以察覺的微紅,“呸!登徒浪子!”
“明明是小娘子將我叫來這裡,又何出此言傷我的心?”
對麵的女子幾乎要被氣笑,此時,一陣喧鬨聲從遠處傳來,正好是景榕那方向,女子勾起嘴角,“你猜猜,是你那好友先死,還是你先死?”
“那自然是我好友身旁的護衛先死了。”沈星成幾乎是脫口而出。
女子實在搞不清這男人的套路,盯著對方,“我等著你的死期。”
“小娘子願與我死同穴也不……咳咳……”許是不想再聽沈星成的胡攪蠻纏,女子迅速扔下三顆煙霧彈,炸開來便是一陣煙霧彌漫,煙霧中還夾雜這一股奇異而熟悉的異香。
這個香味!沈星成心下詫異,掩了口鼻,摸索著牽了馬向後退去。煙霧很快便散了,女子也無了身影。沈星成服了一顆藥王那兒搶來的解毒丹,緩了緩頭暈腦旋的精神,便快步上了馬。
得趕緊去找卮言。沈星成不斷在內心默念這句話,眼前還是有些晃,沈星成晃了晃頭,緊盯著來時的路,心裡不由得苦笑,這英雄救美的路,可還真是不好走。
不一會兒,沈星成便聽見了廝打聲。他起身一躍,卻發現被圍困的人不是景榕,而是一個陌生的俊美郎君。
那人似乎身手不錯,隻是看起來受了內傷無法發揮全盛功力。這人......沈星成掃了一眼其全身,想起幾日前和百曉生喝酒時的得到的一些聞訊,心下生了一計。
“多謝俠士拔刀相救。敢問閣下大名?”
“在下沈星成,幸會幸會。不知閣下可見過一位郎君,身量比你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