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作鴛鴦不羨仙 殉情?(1 / 2)

清嘉錄 薄霧群山 3929 字 9個月前

“說什麼呢。”景榕笑著用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誒呀……這就說來話長了還不是那個商隊出爾反爾坐地起價,我又不差這一筆,才不給他們那些狗東西賺本姑娘的錢。”

景榕覺得她的怨氣滿的都快溢出來了,轉頭疑惑地看向沈星成,“那瑾瑜這麼激動做什麼?”

“她答應了給我帶白帝城的酒!不給我就算了,還扣了我一半的訂金。”沈星成急的跳腳,圍著桌子走來走去。

隻見月兒指著契約上白紙黑字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那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沒看清。”她的雙眸明亮,柔順的長發像初夏細雨一樣垂落至水蘭紗裙的束腰處。

“郎君,這裡有一封信您的信,是攬月樓蘇娘子托人帶來的。”

“蘇娘子?”景榕詫異道。

小廝接著道,“蘇娘子還說,您得空了再去攬月樓吃酒,她請客。”

“我知道了。”景榕應道,在幾人五花八門的目光下平靜地拆開了信封。

裡麵有一張紙條和還有另一封信,寫著“四郎親啟。”

“快看看。”沈星成急著催景榕打開紙條。

“你怎麼比我還著急啊?”景榕好笑道。說著展開紙條。

“淨婉冒昧叨擾,伏乞見諒。前日諸君來問荀鶴去向,令淨婉感懷甚多。若尋得四郎,尚望轉此函於他,小女不勝感激,擇日定宴請諸君,厚禮相謝。蘇淨婉敬上。”

“她是讓你轉交信啊。”沈星成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她看上你了呢。

景榕撲哧一聲,“你不會以為她看上我了吧。”

沈星成清清嗓子,假裝不經意地答道,“沒有啊。”

男人麼,無非是爭強好勝。

景榕忍著笑收起了書信,“我也進不了皇城司,程兄,要不你代勞去送一下?”

程子衡也沒推辭就應了下來。

那晚幾人為了慶賀這個案子總算告一段落,擺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窗外寒風凜冽,屋內歡聲笑語,景榕看著好友們歡聚一堂心裡暖暖的,卻總隱隱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次日,皇城司。

“程副史,這邊請。”節級見來者一身戎裝,引路時也格外恭敬。

薑洧放下手中的供詞,柳四終於肯招了,梁王總算得以沉冤昭雪。

一抬頭便見到了程子衡推門進來,心裡有一絲不滿。

程子衡見薑洧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隻能恭敬地拱手道,“薑指揮,我受人之托想見柳四一麵。不知可否通融一番?”

“哦?受何人之托?”

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裡。魏鳴自儘一事早傳遍了京城,百姓雖不知是何原因,也不管真想究竟如何,但何巽就是柳四一事早就被傳的滿城風雨。

彆人都是避的越遠越好,唯獨這人上趕著往前湊,不怕被牽連麼?薑洧正想著,隻聽程子衡淡淡道。

“蘇淨婉。”

“攬月樓的花魁?”這個名字在幾年前可是真真切切的如雷貫耳,容貌絕塵脫俗又精通五藝的奇女子在帝都這樣的繁華地也是屈指可數的。

然而,她之所以能在人們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更與一段稱不上良緣的風流韻事有關。當年柳四苦苦哀求長輩請娶她,卻被身為豪商的父親逐出家門,不久後便銷聲匿跡。至於蘇淨婉麼,還是享受著“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的生活,一如往常。

薑洧倒也不是什麼冷血的主兒——反正柳四已經招供了,這種兒女情長的,他不願多問什麼。隻聽他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然後沉聲道,“向榮,你跟程副史一同去吧。”

“是。”副官走到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程副史,請。”

程子衡知道皇城司向來製度嚴於禁軍,尤其是保密級彆更是不必多說,所以識趣地沒多問什麼。他看到綁在刑架上柳四時,身子已然奄奄一息,意識卻還清醒。

這幅樣子與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竟判若兩人,程子衡心裡不由惋惜。

“蘇娘子托我帶信給你。”程子衡不忍看他滿身血跡斑駁的樣子,從袖中取出信,卻不知該不該遞給他。

皇城司的刑架,基本是活人上去,死人下來,彆說是讀信了,就是想吃飯都難。

柳四聽到這話終於抬起了頭,艱難地開口模模糊糊地說了幾個字道,“婉…婉……”

程子衡也聽不清,便問道,“你不介意的話,我替你念?”

“四郎,見字如晤,今得君所蹤,感慨良多。

憶往昔,妾與君相知相守,四郎音容笑貌,如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