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搬家 這裡,我們住了一年零兩個月……(2 / 2)

悠級女生 珝幽寒 1772 字 11個月前

終於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一家五口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在了那輛協同我們潛逃的貨車後車鬥裡,和一些幾經周折的破爛兒擠在一起。

我們裹著毯子披星戴月頭發蓬亂神情無限淒楚地漸漸遠離曾經住過的小院兒,就差沒默默無語兩行淚了。

更可笑的是,那幾個人居然還看似痛心疾首的舉著爪子揮啊揮……又來了,唉……我以一個他們看不到的角度猛翻白眼,無語問蒼天啊!

車子轉彎了,那扇被他們幾個用常人無法忍受的溫婉眼神盯得有癱軟嫌疑的大門,終於如釋重負的消失在我們眼前。

爸媽、悠琦、悠然的麵部隨即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絲竊喜一點解脫一抹有悖良心的自得,悄悄的浮了上來。

“呦吼”……一聲整齊劃一刻意壓製的長嘯衝出他們的嘴巴,四個人誇張的突然間轉悲為喜(程序,令人扼腕的程序啊)。

低聲的歡呼著、呐喊著、互相擊掌擁抱著,就像取得了什麼巨大的勝利一樣異常興奮,和剛才的淒楚與不舍完全背道而馳。

沒人和我擊掌,也沒人跟我擁抱,這種時候他們總會視我為叛徒,因為沒有和他們“同甘共苦”。

而且,他們的眼角一旦觸到我這張哭喪臉時,會立即收刹住狂笑的餘波,嚴肅而刻意凶狠地瞪視三秒鐘後,果決地轉過頭去,繼續任無儘的笑容在同盟間蔓延,繼續擊掌,繼續擁抱……

兩個人從監獄的鐵窗往外看,一個看到的是地上的泥土,另一個看到的是天上的星星。

很幸運,我們一家人正如那個在絕境中還能看到星星的人一樣,即使日子再清苦,也要過得開出花來;即使口袋空空拿不出半毛錢,也會笑對人生,儘管笑得無奈,笑得令人心寒;即使真有一天無米裹腹兩袖清風,也會對月當歌,高唱“天上掉些餡兒餅下來吧,砸死也甘願啊”;即使我們在夾縫中生存,即使我們的身體乾澀扭曲,也要保證心靈的無限強大。

所以爸常說,像我們這樣頑強到變態的人類,更適合活在逐水而生結廬而居茹毛飲血的遠古時代(其實是他老人家沒有勇氣承擔現代社會的壓力罷了)。

唉,一想到那些好心租房給我們,卻收不全房租的善良房東,我的良心就備受譴責,恨自己的無力,恨老爸的不爭氣,所以此刻的我快樂不起。

這裡,我們住了一年零兩個月零十一天零三個小時。